弄香楼不愧是魔教优选的风月场所,夜深了仍是一片红袖笙箫,歌舞不断。
隔着半条街还能闻到隐约的胭脂香,祝遥栀觉得有些不适,就用灵力掩了一下口鼻,她的面纱已经连带着那身魔教圣女的装束被收进锦囊里了。
“待会进去的时候,你?别乱看,也别乱听。”她再三叮嘱邪神。
邪神疑惑,“栀栀,在紧张?”
祝遥栀轻叹,“确实有点?。”
没办法,如果不是为了去把?司空玉捞出来,她真的不想?带邪神进这?种烟花之地。
好好一张白纸,别给她染上不可描述的颜色啊。
她忽然?灵机一动?,“不对啊,干嘛要走正门?,我们可以?悄悄从?后?面翻进去。”
这?样就可以?尽量规避一些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了,完美!
于是祝遥栀带着邪神从?后?墙翻进了弄香楼,弄香楼的后?院轻悄悄的,冷清的荷塘遥映一天月色。
邪神低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栀栀,我们,在幽会?”
“嗯?”祝遥栀怔了一下,“这?个词,你?是从?哪里学的?”
少年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几树海棠,“那边,有人?。”
祝遥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凝神看去,海棠花掩映一座凉亭,亭中一对男女交颈如鸳鸯,软语低吟,皮肉和花枝一起颤抖,花雨簌簌而下。
“。。。你?快别看了,”祝遥栀直接伸手捂住了邪神的双眼,又忍不住补一句,“也?不要听那些乱七八糟的。”
浓密卷翘的睫羽在她手心里眨动?,邪神说:“可是,我的感知?,已经覆盖、这?里。”
“。。。。。。”祝遥栀沉默了一下,只能说,“你?还?是,尽量别乱看。”
她早该想?到的,既然?邪神有其他的发声器官,那就不止眼睛和耳朵能看到和听到。
她能怎么办?她又只有一双手。
祝遥栀有些自暴自弃地移开了手,算了,赶紧把?司空玉捞出来,然?后?远离这?种是非之地。
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司空玉还?在弄香楼地下,之前他们是从?大堂中央的高台下去的,那得去前面的大堂里。
“走吧,我们去前面。”祝遥栀拉过邪神,走上了一道红木回廊。
这?种精通风花雪月的地方,营造氛围是有一手的,回廊上的灯盏都?飘着细碎的桃花,烛火燃烧时又飘着丝丝缕缕的轻烟,让行人?如陷潮热春野,要温柔脉脉地挑动?人?心,让欲念萌出情芽,开出湿漉漉的花。
祝遥栀还?好,毕竟她在给系统打工,哦,不对,这?个点?已经算是加班了。加班让人?阴萎,没开玩笑。
但?很明显她身旁的邪神被影响了,少年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靠,衣袍下摆无声翻涌,里面的触手躁动?不安。
没走几步,邪神手中红伞倾斜,将祝遥栀罩了进去,俯身就开始亲吻她的眉眼。
“你?怎么。。。”祝遥栀措不及防就被抱住亲了好几口,都?有些懵了。
她被迫停下脚步,一转头就对上那双非人?的美丽眼瞳,瞳孔涌动?着丝丝艳红色。
救命,她还?在加班啊。
“别闹,宝宝,先把?正事做完。”祝遥栀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银发,熟练地顺毛。
邪神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说:“这?就是,我的、正事。”
祝遥栀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说:“可我得先把?事情做了,很紧急。”
邪神动?作一顿,薄樱一样的双唇离她的鼻尖不到半寸距离。
红纸伞隔开了其他事物?,祝遥栀被遮在伞下,少年倾身拥住她,她下意识退后?,只退了半步就撞上了后?面一棵垂丝海棠。
棠花落如艳雪,温柔落了她一身,她今日穿的是抹胸绿萝裙,所以?几瓣棠花从?清纤锁骨缓缓往下,然?后?被邪神有些嫉妒地吃掉了。
冰凉唇舌吞掉海棠花瓣,也?温柔舔舐过她的肌肤,祝遥栀颤了一下,摸了摸邪神散落在她身前的细软银发,缓声说:“先陪我把?事情做完。”
“唔。”邪神不满地轻哼一声,埋在她颈窝蹭了好几下,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祝遥栀担心没走几步又被抱着亲个没完,就抬手指了指那把?红纸伞,“先收起来吧,听说在屋里打伞会长不高哦。”
邪神听话地收起了伞,不过祂的注意力放在了奇怪的地方上,“栀栀,喜欢,高的?”
祝遥栀:?
“我只是随口一说。”祝遥栀有些好笑,邪神下身都?是触手,要比身高,谁能比得过这?小怪物?啊。
显然?,邪神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祂说:“还?是高的,好。”
祝遥栀眉眼微弯,“为什么?”
“可以?,把?栀栀,抱高高。”少年的眼睛亮亮的,“别人?、够不着,就没办法,欺负栀栀。”
祝遥栀笑了一下,“嗯,有道理。”
可能这?小怪物?单纯地以?为,占据高位就是上位者,就是万人?之上了吧。
她看着少年邪神明显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眼瞳,想?了想?,从?锦囊里拿出一顶幕篱让祂戴上,又把?长长的银发塞进斗篷下。
柔软的发尾卷住她的手指,像是有知?觉有生命一样,祝遥栀就轻声嘱咐,“乖一点?,别让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