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廊下潭水潺潺,不知?名的花香淡而幽柔,她陷在少年邪神宽厚的怀抱中,抱着触手当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祝遥栀在琉璃塔的那间小?阁醒来,又被邪神用层层被子裹成春卷,可能是嫌弃小?阁简陋,邪神还用蝴蝶和鸢尾花帮她装饰了一下,天花板上还镶嵌了夜明珠。
她洗漱完,曲涟就来敲她的门,“祝姑娘,我们是时候启程去菱镇了。”
“来了。”祝遥栀把小?阁里所有邪神留下的东西?都收进储物手镯,才开了门。
曲涟还是那幅笑了不如不笑的模样,“祝姑娘,昨晚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什么?”祝遥栀暗自警觉,眼?神清澈无瑕,“我睡得?太死,没有注意到。”
曲涟伸手往上指了指,示意她往上看,“琉璃塔的最高一层,没了。”
“啊?”祝遥栀抬头看去,发现琉璃塔最恢弘华贵的第七层,整层不翼而飞,边缘并不齐整,还能看到断壁残垣,像是被什么给啃了一口。
厉害,连承重墙都不见?了。
曲涟一脸忧虑地?说:“住在侧殿的长老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祝遥栀有些奇怪,“既然这琉璃塔是仙盟长老的,怎么堂堂长老还住侧殿?”
“住在正殿的是我们大师兄,因为大师兄的母亲就是仙盟盟主。”曲涟简单解释了一下,“说起来,大师兄又不知?道去哪了。”
祝遥栀心?想?,李眉砂好硬的后台。
这时,应泊川从?回?廊另一边走了过来,对祝遥栀颔首示意:“又见?面了,祝姑娘。”
祝遥栀友善微笑:“应道友,早。”
曲涟问应泊川:“剑阁其?他人呢?”
应泊川摊手,“朝姑娘不知?闹什么别扭,司空公子正在哄她。”
祝遥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那我们先走吧。”
应泊川笑眼?轻瞥,“祝姑娘不等等你的师弟么?
祝遥栀义正辞严:“事关魔修,我们还是早些过去为好。”
笑话,谁想?跟那两货一起去。
“好。”曲涟召出了一只小?型飞舟,载着他们飞往菱镇。
幽蓝群山诡丽奇绝,飞鸟远远绕开,仿佛山中的一草一木都会择物而噬。
一片幽蓝中,一片山谷却是正常的青绿色,万木生长,一片生机勃勃。
山坳处有一汪清泉,反常地?凝出一层冰霜,那层冰霜忽地?破碎,有如银瓶乍破,碎玉流泻。
李眉砂拂开碎冰,眉眼?比霜雪还冷。
他抬手,收回?了几张高阶灵符,泉水立刻冰消雪融。
这一次他在禁地?附近醒来,身躯和昨日清晨一样悸动未消,他不得?不用修为强行压制,还用上了好几张凌霜符。
他再一次梦见?了那名不知?身份的少女,依然记不起面容,但少女笑起来眉眼?柔滟,拨动人心?。
这一次他身上没有不该有的痕迹,只是——
李眉砂垂眸,他手上握着一段发带,朴素的白色,简单得?没有什么花纹。
他五感较寻常的修士要?敏锐许多,所以他能闻到,从?发带上散发的,清幽浅淡的女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