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太恐怖了,那她不仅睡了邪神,还顺带把宿敌给睡了。
救命啊救命啊。她不要啊,她真的很烦宿敌。
祝遥栀谨慎地问:“那你最近是不是,早上有意识的时间越来越往后推了?”
小怪物?说过祂存在的时间越来越长,那反之李眉砂的时间就会?被缩短。
她狠狠地瞪着宿敌,“你快说你不是。”
很遗憾,李眉砂颔首:“是这样。”
“……”祝遥栀心?如死灰,她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接受不了,死死揪着李眉砂的衣领,凶神恶煞地说:“你快说你昨晚是被蚊子咬了,你快说啊!”
李眉砂很平静地说:“你为什么要说你自己是蚊子?”
祝遥栀哀嚎:“你给我闭嘴!”
她宁愿她是只蚊子!也不想承认睡过宿敌,不想承认她无意间把最讨厌的人?睡了。
祝遥栀越想越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蹲了下去,双手?抱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呢?”
好离谱,她不要啊啊啊!
玄色衣角铺曳在草叶上,少年在她身?前半跪下来,缓了声音问:“你头疼?”
祝遥栀还是觉得很幻灭,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牙疼,早知道我昨晚就不咬那几下,好奇害死猫。”
李眉砂是那种比较一板一眼的性格,所以他?当真了,说:“你张嘴,我看看。”
祝遥栀哽住:“……”
她扁了扁嘴,“我瞎说的。”
李眉砂就说:“那你先起来,我给你煎药。”
祝遥栀莫名想跟他?对着干:“我说了我没有牙疼。”
李眉砂说:“是压制繁衍血脉的药。”
祝遥栀“哦”了一声。那这个?她要喝。
她想站起来,试了一下然后继续蹲在地上,“…腿麻了。”
李眉砂缓声问:“那我抱你?”
祝遥栀埋在膝盖上的脑袋瞬间抬起,几乎是瞪了他?一眼,“不要。”
然后她捏诀瞬移到了竹阁的床榻上,双手?抱膝蹲成一朵蘑菇,继续思考人?生。
李眉砂没进寝间,可能是去给她煎药了。
祝遥栀挠了挠头,还是想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目前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邪神和李眉砂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但他?们之间的认知并不互通。
她这一生如履薄冰…
怎么这种买一送一的事情就被她摊上了?她甚至根本不需要买,直接零元购,哦不对,邪神还倒贴了她好多灵石。
一时间,祝遥栀的心?情非常复杂,有点悔不当初,她真傻真的,早知道小怪物?和宿敌竟然是同一人?,她在榴花汀的时候也不至于下那个?歹毒的合欢蛊。
她抓了抓头发,思绪乱如麻,想了很多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比如李眉砂要是让她负责怎么办?她要是不负责,宿敌不会?告到剑阁去吧?告她始乱终弃。
天哪,要是她家老祖宗祝景年知道她竟然和昙释刀传人?厮混到一起,估计要被活活气死。
祝遥栀还在思考人?生,都不知道李眉砂什么时候进来,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这一次旁边还放了不少蜜饯。
实话说,她现在有点不想面对李眉砂,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她睡过不止一次的宿敌。
她看着那碗药,思绪有些发散。穿书?之前,她小时候生过病,都是妈妈给她熬中药。这是个?辛苦活,要时时看着火,什么时候用大火什么时候文火慢煎,更别说不同药材还要先后煎煮。
想不到,除了妈妈,愿意花心?思给她煎药的人?竟然是她的宿敌。
祝遥栀顿时心?情复杂得不行。
隔着青纱床帘,李眉砂只说:“趁热喝。”
“哦。”祝遥栀撩开帘帐,看见淋了桂花糖的金丝蜜枣,有些馋,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药,又被苦得小脸皱成一团,赶紧填了一颗蜜饯。
一碗药喝下去,苦得她心?无杂念,竟然心?平气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