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栀换了漂亮的新衣裳,橘红烟罗长裳,绣金散花百褶裙,月梨白的披帛挽在臂弯,明媚而灵动。她的耳环本来挺衬今天的衣裳,可惜现在只剩下单耳坠了。
万恶的宿敌。
祝遥栀正打算出门去吃点好的,曲涟就敲响了她的房门,“遥栀,你在吗?”
“曲姐姐。”祝遥栀走去开了门。
“你今日这?身也好看?。”曲涟眼前一亮。
“谢谢曲姐姐。”祝遥栀开心地?转了一圈,裙摆飞旋如绽开的花。
她留意到曲涟手里捧着一个不小的玄金玉盒,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这?是大师兄托我拿给你的药。”曲涟说,“因为你今天没?去玉衡阙的授课庭,就只好让我转交给你了。”
祝遥栀不是很?想要,就说:“不用了,曲姐姐帮我还给他,我有应泊川给的药就行了。”
其实都是些轻伤,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曲涟哎了一声,“真的不要吗?都是高阶丹药,我师弟还炼不出来,他可馋了。”
“不要。”祝遥栀坚定摇头。
她不想要李眉砂的药,她只想把他打一顿。
“好吧。”曲涟只好收了起来。
祝遥栀戴上面纱,又捏诀易了容,才挽着曲涟的手臂往外走,“曲姐姐,我请你吃饭,我们?再去吃一顿琼灵宴,去去晦气。”
“走,我刚好有事要跟你说,我们?边吃边说。”曲涟和她一拍即合。
琼灵宴是专供修士的盛宴,所有菜肴都蕴含丰富灵气。膳堂最高一层的雅间折叠了时空幻术,她们?泛舟于漫山枫霞中,一边赏景一边吃饭聊天。
祝遥栀舀了一勺雪蟹羹,问:“曲姐姐想跟我说什么?”
曲涟双手捧脸,一本正经地?说:“我怀疑,大师兄喜欢你。”
“什——”祝遥栀一口汤噎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呛死,“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曲涟一边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说:“真的,刚才他不但托我给你送药,还跟我打听你。”
祝遥栀喝了一口茶清嗓子,才说:“你想太多了。”
李眉砂只是怀疑她和孽物有染,所以想要摸清楚她的情况而已。
曲涟晃着她的手臂,认真地?说:“你难道没?发现?昨天大师兄一直看?着你,今天还关心你。大师兄跟你说话的语气也和其他人不一样。”
祝遥栀笑了一下,“那当然不一样,他想杀我。”
他们?这?对宿敌都想要对方?去死,干架的时候当然要全心全意观察彼此的一举一动,李眉砂要是不看?着她,早就被她捅了好几剑了。
“可我觉得大师兄对你有意,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曲涟还在执迷不悟。
祝遥栀有些无?语,“他对我确实有意——杀意。”
不是吧,这?姐怎么还嗑上他们?这?对宿敌了?
她夹了一筷莼菜鲈鱼,随口一问:“所以,李眉砂跟你打听我的时候,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跟他说了你和司空玉还有游轻容之间的爱恨纠葛。”曲涟嚼了嚼嘴里的葡萄,眨眨眼睛,“大师兄好像有些吃味。”
“我跟他们?哪里来的爱恨纠葛。”祝遥栀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能吃什么味啊,你一定是看?错了,李眉砂一定觉得,我脚踏几只船,行事作风和那些魔修差不多,然后?更想杀我了。”
曲涟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讲道理,我大师兄比起司空玉和游轻容好多了,至少大师兄不会沾花惹草啊!”
司空玉和游轻容都不知道是几手的炉鼎了。
祝遥栀:“他是不沾花惹草,但他会杀人啊!”
喜欢李眉砂?谢邀,她还没?有喜欢被家暴的癖好。
曲涟还想挣扎着再说什么,祝遥栀连忙她盛了一碗汤堵住她的嘴,“曲姐姐,你喝喝这?汤,等会就凉了。”
祝遥栀可不想再继续谈论什么破宿敌,影响她吃饭的胃口。
一顿饭吃完,曲涟拉着她去逛街,祝遥栀含恨买了好几顶幕篱。
曲涟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买这?么多?你之前不是已经有一顶幕篱了?缀着羽毛那一顶,挺漂亮的。”
祝遥栀咬牙:“那一顶昨天被李眉砂劈飞了。”
“啊。。。”曲涟讪讪住嘴了。
她换了一个话题:“我下午回摇光阙,扶微长老的灵符课我要去听,遥栀要不要过来玩?”
祝遥栀摇摇头,“算了,我只擅长画冰符。”
曲涟就说:“那你可以去玉衡阙啊,不过不知道大师兄下午还在不在授课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