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栀栀要让我知?道,有什么区别。”有力的手掌托住她的膝弯,分开卡在身侧,触手缠上骨节玲珑的脚踝。
哪怕魔尊华贵威仪的袍服衣冠齐整,她自己也?裹得?像颗粽子,但祝遥栀还是觉得?很危。
层叠的华绸锦缎摩擦出窸窣声?响,她曲起?手肘撑在邪神胸膛上,竭力拉开距离,“不用不用,没什么区别的。”
“是么?”邪神捧起?她的脸,轻而?绵柔地吻她的面容,“我觉得?梦里的栀栀一开始不是很开心。”
那是,她本来就是在跟宿敌冷脸做恨。
亲吻蔓延至她的耳廓,少年嗓音泛着沙哑磁性,一字一字钻入她耳孔:“栀栀,你好像连怎么用这种事取悦自己都不会。”
“不,我不想会。”她有些生?无可恋,耳畔的感知?扩散开来,她半边身子都酥了。
她在心中默念,她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繁衍血脉还没有被彻底剔除,再被这样撩下去她没办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祝遥栀板着脸说:“我是个意志薄弱的人,你不要再勾引我。”
然后她就被亲了。
“你。。。”祝遥栀捂着快被亲麻了的脸颊,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窗外夕霞消散,夜色沉沉而?降,谁都没空去点烛火,寝间里一片昏暗。幽暗中银发蓝瞳的少年漂亮得?让人心弦震颤,睫羽勾着细碎瞳光,像是星海倾落冰川,玫瑰色的瞳孔是星空燃烧的心脏。
祝遥栀又?被美貌硬控,回过神来她已经被邪神拥入怀中,少年嫣红双唇含住她的一缕发丝,面上泛起?流丽绯色,爱欲灼艳欲滴,一边伸手轻抚她脸颊一边哑声?说,“栀栀,你既然把人锁在床上,那就在这里要了我。”
所以果然还是吃醋了,并且醋得?不轻。
祝遥栀在思考,这个时?候如果说她饿了,小怪物会不会停止对她的勾引然后去给她做饭。
她还在想要找什么借口阻止,却忽然听到了外边有什么砰然炸开的声?响。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烟花炸开,星辰似被撞碎,化?做一捧又?一捧的火树银花。
“外边有人在放烟花。”祝遥栀装作没有看到邪神欲求不满的幽幽目光,双手捧脸说,“我们去看看?”
邪神:“。。。。。。”
她像那种想方设法找借口拒绝美艳妻子的养胃中年男人。
虽然但是,最后祝遥栀还是如愿以偿地出了门,毕竟邪神只会溺爱她。
小怪物一开始有些不情愿,热闹喧嚣的烟火长街当然比不上和她单独相?处。
但祝遥栀主动牵了祂的手十指相?扣,邪神就又?被哄好了,继续和她贴贴。
被亲了好几?口后,她忍不住说:“有人在看你就别亲我了。”
虽然她戴了面纱,但这种行为就很显眼包啊。
邪神:“为什么?我都变换形貌了。”
祝遥栀面无表情地说:“我会害羞。”
并不会,她已经被亲麻了,只是不想太引人注目。
小怪物好歹同意了,没人的时?候才会亲她。
逛了片刻,祝遥栀才发现今晚是镜花海的抛绣节,闺阁小姐会在搭好的高台上将绣球抛给如意郎君,如果郎君有意,就能成就一段佳话。随着年岁变迁,抛绣节并不局限于闺阁少女挑选夫婿,而?是演变为有情人相?伴夜游的佳节,也?有赠送香囊环佩等习俗。
“差不多相?当于情人节,难怪会放烟花。”她嘀咕一声?。
她话音未落,夜空中又?绽开绚丽烟火,河边是个好位置,因为不仅能看到烟花还能将倒影尽收眼底,所以早就挤满了人。
来都来了,祝遥栀也?跟着去凑热闹,不过围在她前?面的人太多了,她踮起?脚也?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
虽然可以御剑,但无论是霎雪剑还是御剑看烟花这个行为,都太惹眼了,所以她还是在尽力踮脚尖。
下一瞬,她只觉得?浑身一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邪神肩上,视线骤然拔高,热烈又?璀璨的烟花一览无余,火光在夜色中绽放,又?在河水中倒映出另外一场视觉盛宴,万物都在绽放,连心跳也?跟着怦然。
轻柔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天地正温柔。
视野开阔起?来,祝遥栀看到不远处那些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鬓边簪花的少女怀着美好憧憬抛下绣球,最高处的塔楼上不少人正在闭眼许愿,寄托祈愿的浮灯被放飞,照亮亘古长夜。
一只触手伸上来,将雪白的花芽簪上她鬓边,祝遥栀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她拍了拍那只触手,轻声?问:“我看到那边可以放天灯,要不要去看看?”
“好。”
祝遥栀本来想从邪神肩上下来,但她一跳下来,就被邪神单手抱在怀里,“栀栀不想被我抱?”
“也?不是。”她将被风拂动的面纱压了压,“我只是觉得?有点引人注目。”
邪神抬了手,宽大的袖袍将她的身影遮挡了大半,“总觉得?有人想把栀栀抢走?。”
祝遥栀戳了戳祂的脸,“我感觉是更想抢走?你,刚才路过的时?候,有好多家?小姐想把绣球抛给你。”
“所以我牵着栀栀走?开了。”少年垂首轻吻她的眉心,“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从你身边抢走?我,我永远是你的,只是你的。”
“我知?道。”
祝遥栀并没有什么回应,她只是移开了视线,去看街边那些糖糕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