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英殿中落英吹雪,簌簌落在少女的衣袖上。
祝遥栀走到?薛徊旁边,这个在她记忆中高高在上地鞭打她的男人——
“你现在像条死狗一样呢,师尊。”她眉眼弯弯,居高临下地瞥着薛徊。
祝遥栀“呀”了?一声,笑意盈盈地说:“我还没带师尊参观一下现在的寒英殿,毕竟这是你?最后一次来了?。”
她手上的灵力凝成绳索,套上了?薛徊的脖子,把他?像牵狗一样?牵着在寒英殿拖来拖去。
薛徊本身修为就是丹药宝物堆起来的,刚才被燕霜客两巴掌打得吐血,现在也根本反抗不了?,挣扎几下反倒像在满地爬。
他?看?见自己的那些东西都被砸成了?一地碎屑,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愤怒的粗喘,但又在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子。
“恭喜你?,惹到?我,算你?踢到?铁板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再敢踏进寒英殿,就会像这些东西一样?碎成灰烬。”
薛徊怨毒地盯着她,吐掉嘴里的泥沙后嘲讽地说:“就凭你??你?以为燕霜客能护你?到?什么时候?这个疯子都只剩半条命了?,等他?不得不闭关,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祝遥栀。”
他?的语气有恃无恐:“花尊者会把你?拿去喂蛊虫,月尊者会将你?抽骨刮髓拿去锻剑,风尊者最喜欢你?这张脸了?,会把你?玩烂的哈哈哈。本尊奉劝你?,现在跪下来磕头道?歉,再乖乖让我打几百鞭子,也许到?时我还能留你?一命。”
祝遥栀并不意外,“你?们这四条贱狗果然狼狈为奸。”
她抽出一把剑,冰冷剑锋从薛徊眉心往下滑,“你?折磨我的时候很?爽吧?把资质比你?高的人踩在脚下,踩进尘埃里。天资又能代表什么呢?你?有时间害人没时间修炼,这么多年了?自己有没有在努力?”
薛徊被她问得一愣。
祝遥栀的剑锋抵在薛徊的丹田上,语气天真好奇:“你?这颗金丹是砸了?多少天材地宝才堆出来的?哦,大部分应该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从问心山偷来的。”
薛徊被戳中痛处,恶狠狠地瞪着她,“那又如何?问心钥在我手里,你?这个大小?姐,进得去问心山吗?”
“这就不关你?什么事了?,你?很?快就是一个死人,就算有钥匙,一个死人也进不了?问心山。”祝遥栀手上用力,在薛徊痛苦的嚎叫声中将剑刺进了?他?的丹田之中,剖出了?那颗金丹,有形还似无形,灵力丝丝缕缕溢出来。
她用脚抬起薛徊的下颌,“你?看?,这就是你?耗费无数宝物堆出来的金丹。”
被剖丹的薛徊痛得汗如雨下,浑身颤抖,虾米一样?缩起来。
下一刻祝遥栀剑锋荡开灵力,直接把那枚金丹碾碎,灵力逸散开来,归还天地。
“不啊啊啊啊!”薛徊扑过去抓那些逸散的灵力。
祝遥栀只觉痛快。
凭什么她被千丝草和化丹散毒害、屡次结丹失败,而这种剥削她、凌辱她的烂人可?以一路修到?元婴期?
薛徊双目爬满血丝,蛇蝎一样?阴毒地看?着祝遥栀:“你?在幻想什么?你?以为你?可?以召出霎雪剑吗?哈哈哈,祝遥栀,我告诉你?,霎雪剑千年以来传男不传女?,你?永远、永远都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
祝遥栀:“陋习,你?们这些重男轻女?的封建人真难杀。”
薛徊那身锦绣华服上沾满尘土和鲜血,他?恶意地笑着,像是要把祝遥栀也拉进泥土里,“你?长大了?,差不多就会被拿去配种了?,这就是你?的命,你?召不出霎雪剑,但你?生的儿子可?以啊哈哈哈哈。”
燕霜客一巴掌差点把他?头都给扇飞,“放你?爹的屁!这简直是危言耸听!我今天非得打到?你?生出儿子来不可?!”
“你?个。。。疯子。。。”薛徊被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全身的骨头咔嚓咔嚓一直响,听起来嘎嘣脆。
祝遥栀瞧着差不多了?,就想把薛徊杀了?。薛徊死就死了?,反正她以后如果心血来潮,也可?以用五鬼搬山把人召出来继续杀。
“真恶心。为了?我的好心情,请师尊赴死。”
薛徊恶狠狠地盯着她,“不孝逆徒,你?敢杀我?你?不在意天下人的眼光?”
“只要师尊不在意我的耳光,我也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祝遥栀啪啪扇了?薛徊好几巴掌。
扇得非常用力,直把薛徊的牙都扇出来好几颗。
然后她意思意思地想了?一下,语气无辜地说:“师尊在从仙盟回剑阁途中,被魔教截杀,这个理由?如何?”
她不等薛徊作?何反应,直接一剑斩下。
然而,她的剑锋快要划开薛徊的脖颈时,薛徊发冠上的宝石忽然幽光一闪,然后薛徊就化作?一缕轻烟,原地消失了?。
看?来是某种保命的法器,一旦受到?致命伤害就会瞬间发动,把主人传送离开。
祝遥栀“啧”了?一声,看?来只能有机会再杀了?薛徊。
燕霜客走上来,跟她说:“这是‘化寒烟’,是祝家?的祖传法宝之一。”
祝遥栀气得笑了?一下。
很?好,薛徊的逃命法宝还是偷她的。
她的好师尊真是从问心山里偷了?不少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