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他自作自受,便是瞎了眼睛聋了耳朵,又怨得了谁?
想着,勾唇苦笑一下,刚欲爬起身来,就觉手臂一痛,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赤裸的、男性的躯体!
林沉的手脚立刻就僵住了,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亦是未着寸缕,连忙挣扎着往旁边逃去。但他因为中毒的关系,全身绵软无力,很快就又被重新抱住了。
温热的气息呼在颈边。
粗糙的手在身上游走。
因为看不见听不到的关系,林沉的身体反而愈加敏感,清楚知道那一双手是如何揉捏抚摸的,更知道自己的双腿是如何被迫分开的。
滚烫的躯体重重压下来,坚挺的硬物已经抵在了下身……
林沉咬了咬牙,明白自己虽然逃不开去,但咬舌自尽的力气却还是有的。
没错,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易结束这条性命了。
从此以后彻底忘了深爱的那个人,再没有任何痛苦。
想到这里,李凤来的脸孔却又浮现在了眼前。
凤眸,薄唇,笑的时候会微微挑起眼角,风流俊秀,惑人心神。
若是死了的话,可再也见不着那一副朝思暮想的容颜了。而他若是安安分分地熬过这三年,是否还有机会再见李凤来一面?
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那火热的硬物已经悍然挺入了林沉的体内,猛烈抽插了起来。
撕裂般的痛楚立刻袭了上来。
林沉闷哼一声,再次挣扎着想逃,腰却被那一双手死死扣着,动弹不得。
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
林沉感觉下半身麻麻软软的,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恍惚觉得自己惨叫了许多遍,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迎合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打入他体内的硬物突然停了停,而后更加疯狂地抽动几下,尽数爆发了出来。
林沉的呼吸窒了窒,简直以为自己会死掉。
这么痛苦的事情,他却对李凤来做了一遍又一遍。
难怪他如今这样恨他。
林沉的脸孔微微扭曲着,依稀挤出一个笑容,眼角却慢慢淌下泪来。他喘了喘气,张嘴,缓缓吐出自己绝对听不见的三个字——李、凤、来。
他爱他至深。
他恨他入骨。
林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他从小照着他爹的吩咐专心习武,虽然没有成为什么大侠客,却好歹继承了林家的家业。等年纪差不多时,便娶了一个性情温顺的女子为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这样安安稳稳的一生,着实羡煞旁人。
林沉却总觉得不对劲。
即使坐拥豪宅良田,即使对着如花美眷,他依然感到胸口空荡荡的,好像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块肉,疼痛不已。
似乎在不经意间,丢失了最最重要的那样东西。
旁人都道他发了疯,他却不管不顾地四处寻找起来,然后,某个无比熟悉的名字终于浮现在了眼前。
……李凤来。
一下子天翻地覆。
林沉终于清醒过来,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空气中飘着那甜甜的香味,身上尽是冷汗。
他以为深陷噩梦。
醒来后才察觉,眼前的现实更为可怕。
梦中的惊悸感尚未褪去,林沉喘了喘气,手脚软绵绵的,一动也不能动。他于是抬了眸,直勾勾地瞪着床顶看。
简直就像彻底死过了一回似的,明明身体完好,却不确定自己是否尚在人间。
恍惚中,远远瞧见房门被人推开了,一身华服的李凤来缓步踱进来,手中习惯性地摇着扇子,脸上笑意盈盈的。
“哎呀,美人总算是醒了?你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他一边问,一边走到床边坐下了,低了头与林沉对视。
林沉茫茫然然地望定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