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阵惊呼,一阵山风平地而起,惊得四周的鸟从树梢上跃起,呼啦啦成群结队地往天际飞去。
齐乐山一把拽起跪地哭喊不止的赵笛青:“轻点,别再把旁的东西招来。”他一脸警惕地望着四周。
刚才他同赵笛青两个人四只眼,亲眼瞧着师清浅同阿翎在这一处陷了下去。
他震惊之余一个不察,被赵笛青跑出了结界。
齐乐山担心赵笛青暴露,万一这是师清浅她们设的障眼法,或只是掉进一个新坑,那赵笛青这么冒失不就暴露了,他赶紧追了出来。
等跑到师清浅他们消失的这一处才发现了事情不简单。
这哪里有坑。
他用力踩了踩地下夯实的泥土,这就是个普通的地面,没有机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师清浅同阿翎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师清浅,你在吗,听到回答我一声。”
赵笛青挣脱开了齐乐山的手又跪在了两人消失的地方,锤着地面朝着地下呼喊道。
回应她的只有山间呼呼的风。
“好了,别喊了。”齐乐山嫌弃地看了眼哭花了脸的人,一把抹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这也算是事情办妥了,损失了一张九转莲台网,咱们还得回去同人交代一声。”
赵笛青完全听不进齐乐山的话,他们要对付的是阿翎,又不是师清浅。
如今师清浅也不见了,那算什么办妥了。
“我不走,要走你走,我要救师清浅出来。”赵笛青说着就开始掘了根树枝开始刨这块地方。
齐乐山上前一把抽掉了她手里头的树枝:“你不要命了啊,这地有问题,再待下去说不定连我们都一道吞了。”
赵笛青看也不看她,被撤走了手里头的东西,就从一旁的枯树上又掰了一根,一副不找到师清浅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齐乐山才不想陪着她在此处发疯,但折损了一张九转莲台网,阿翎还凭空消失了,他一人回去同那人说道,他担心不足以让对方相信。
飞鸟四蹿的仓惶,林间好似还多了些奇怪的声音,齐乐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头皮都开始发麻,他一刻钟都不想多呆了。
看了眼在地上还白费着劲在挖土的赵笛青,他蓄上了内力上前一个反剪将人的胳膊就卸了力,随后拎着人的衣领就把人拽了起来。
他还顺便给赵笛青也恢复了原本的面容,那一头银丝也渐渐恢复成了乌黑的模样。
“闭嘴,不想死就跟我走。”齐乐山狠狠瞪了眼满眼是泪的赵笛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笛青看着一脸阴鸷的齐乐山,忽地一顿,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杀气。
她不敢再哭了,眼泪悬挂在了眼睫上,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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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阳用最快速度逆风而行,御剑赶到开妖山的时候,远远地瞧见了下头的山脚似乎有人。
她御剑一个俯冲,飞到了那两人的面前,发现是齐乐山同赵笛青。
两人打扮怪异,齐乐山带着个斗笠,而赵笛青穿着的是一身十分破旧的衣裳,完全不是她素来喜欢的娇艳打扮。
“你们怎么在这?”顾景阳绷着脸,一落地后就出声问道。
齐乐山刚才听着一阵动静从天空传来,正要抬头看呢,人就已经飞到了面前,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他想躲都来不及,等看清来人是顾景阳后,那祈祷不是熟人的侥幸想法也给破灭了。
齐乐山尽可能地稳住心思,扯了个笑容:“顾景阳好巧啊,你在练习御剑吗?”
顾景阳狐疑地望着笑得诡异的齐乐山,还有一旁明显刚哭过的赵笛青:“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齐乐山一时语塞,紧张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一时间竟然编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倒是一旁的赵笛青,在看清是顾景阳后眼里一闪而过一阵羞愤。
“怎么,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同你有关系吗?”赵笛青冷笑一声,“还是说这地方只有你顾景阳能来,我们来不得?!”
顾景阳蹙眉,沉着脸望着赵笛青,昨日她们才见过,还发生了不愉快,顾景阳对她自是有印象的。
“你们可有见过阿翎?”顾景阳问这问题时,眼睛一错不错地望向了齐乐山。
这两人中,明显齐乐山是那个心思浅显些的,容易露出破绽的人。
赵笛青却是上前一步挡住了齐乐山:“你不是时时刻刻都同阿翎在一处么,连听人墙角都一道,阿翎的去向你该是比谁都清楚,何故来问我们。”
赵笛青说着回身拽住了齐乐山:“我们走。”
经过顾景阳时赵笛青嗤笑一声:“你喜欢的人,旁人可讨厌的很,你可得看好了。”
顾景阳眉心狠狠一跳,不再同赵笛青两人纠缠,立刻御剑往上,去开妖山上寻找阿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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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翎不知道他们是掉到哪里了,怎么这半天还没到底,开妖山总共才多高,这可别是从山顶掉到山地了,那真是死定了。
在阿翎心里懊恼不该拉着师清浅做肉盾,这个高度师清浅这瘦得膈人的身板压根没用,她们还会因为摔在一块,分不出哪堆碎肉哪些碎骨是哪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