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浅心神大乱,心砰砰跳了起来,她抚着自己的唇角,眼里一片迷茫。
这个轻轻的吻,不同于刚刚的情不自禁,尽管一触即逝,但带给她的感觉却更为震撼。
她现在知道了,心脏停跳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以至于她忽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更是完全无法从阿翎的笑容里寻回神思。
她好像要融化进这笑意里,整个人透着晕晕沉沉。
片刻后,心脏跟脱缰了的野马一样在胸膛上狂撞,好似下一刻就能狂奔出来,天地间完全没了声响,只有耳边的心跳,和眼前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理所当然的人。
阿翎见她亲完后,师清浅就这么呆呆地瞧着她,就好像她那一个吻中蕴含了什么术法一样,令人失了魂魄。
不过她这幅呆呆傻傻的模样,当真是有趣极了。
刚刚不还那么的从容淡定,不对,倒也不淡定,她的后颈至今还烫着呢。
“好了好了,别再这样瞧着我了。”
看着对方的眼神从初始的呆滞到现在的一点点亮起,顶上那微弱的光亮照出她紧绷着的轮廓,那眼里的兴奋,都让她看上去就像一头失了控的妖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野心勃勃的气味。
阿翎赶紧把师清浅的脑袋又重新扳了回去,凑过头继续贴着,说出的话语里透着藏也藏不住,阿翎也懒得藏的悸动和心慌。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阿翎在心里加了一句‘我也想啊’,不过这话过于□□,她还是不说了。
她收敛了一些笑意,正经了神色,继续说道:“但现在不是时候,等把这些麻烦事都给解决了。”
阿翎心里笑道,到时候,师清浅可别想跑。
她轻轻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你继续说吧,抓紧时间。”
异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背后操控它们的坏蛋,哪里能等着她们温存完才搞事。
师清浅好不容易凉下去的脸颊又被阿翎的惊人话语给烫了下,她没想啊,不,不对,也想了,但也不是阿翎想的那样,她是想,但也没想现在,此时此刻啊。
如今这样已经叫她觉得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若是。。。。。。那这显然就是个梦了。
美好得叫人不敢想,只有梦里才会发生。
她赶紧将脑海里因着阿翎的话语新起的旖旎给拍散,继续回到之前她说到的事上。
被阿翎这么一打岔,刚刚心底起的那一点的阴郁情绪竟是全然不见了。
师清浅诧异地偏头去瞧阿翎,她是故意的?是觉察到了她的情绪不对,所以故意这般的吗?
阿翎见人又瞧了过来,眼眸还颤个不停,瞧着些许激动的模样,心下一紧,就这么忍不住吗?
那。。。。。。阿翎思考了一番时间上的问题,还有这地点的问题,还有现下两人的状态问题,好似都不是什么绝佳的时机。
不等她细想,脑袋就被扳了回去,师清浅好似恢复了平静,继续往下说。
但那有些气息不稳的语调,都透露了这人现下的情绪也没有那稳。
阿翎对此发现表示满意,不是她一个人激动就好,见师清浅重新开始说事,她也努力沉下了心,不再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
不对,不是不该想,是现下不该想,等解决了所有这些麻烦事,她非得大想特想!
“这些异兽是山心慈遵了道融的吩咐异化出来的,用的迭水崖的月华冰晶,具体法子大约只有那始作俑者知道,山心慈都未必知晓这里头的细节。”
“啊?”阿翎真是没想到,这事竟然是山心慈做的,她尊号可是悯慈上尊,又是个医修,平日里最是和蔼宽容,没想到竟然会替道融做这般伤天害理的事。
“还有奇愈,她也是道融的人,准确的说,她是道融炼制出的傀儡。”师清浅见阿翎只是惊呼了声,没有要打断她,就继续说道。
“啊!”阿翎瞪大了眼,这话更叫她震惊了,奇愈长老那么正常一个人,竟然是个傀儡!
怪不得奇愈长老是那幅老态,傀儡是无法改头换面的,炼制的时候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
听到这,阿翎心底的疑问不得不问了:“他是不是疯了?竟然把修士做成傀儡!”
先不说这事有多违逆天道,就说这其中的难度也是地狱级的,她记得傀儡术早就是奇鹤山的禁术。
他好好的,炼出个傀儡是要做什么,还搞出那么多的异兽,这听起来已经完全不是个正常人了。
师清浅听到阿翎的问题,想了想,应道:“大约是疯了,他心里的执念已经叫他疯魔了。”
她想到了幻境里,道融发现他寄以厚望的传说没用后,发疯时的场景。
“呵,又被骗了。”道融瞧着刚刚亮起些光芒,现下却全无反应的魔泪,眼里的凶光一点点蔓延,“我也是蠢了,信了这传说。”
“这怕也是从前失了心的蠢人编出来寻人开心的,就像这修仙得道成神的传说一样,我苦心孤诣修行近万年,循天道历雷劫,存好心行善行,护佑这天地间的安宁,可我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