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太阳逐渐偏移西方
一直到半下午,手术终是在家属焦急等待中结束。
麦星然毫不怀疑秦方述的专业水平,人一出来,他就赶紧搬了把椅子,请人坐下。
“辛苦这么久快点歇会儿,渴不渴?我去给你沏壶茶来?”
秦方述不渴,也拒绝了对方的瞎忙活。
又拒绝了椅子,刚要说什么,院中忽然走进一人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来者是一名容貌上佳的中年男性,看上去冷冰冰,不好相处的模样。
麦星然还在猜对方的身份,却听见秦方述朝来人喊了一声师父。
哦~所以这就是丹极峰的奚上京,奚长老了,麦星然瞬间明白了男人的身份。
想着师徒两人说话肯定是要结伴离去,找个安静的地方,麦星然也没挪脚,在等着目送两人离开。
却没想到奚长老并没有拿他当外人,有话当场就说了。
“副掌门的弟子们为何又来找你?”奚长老冷冷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
秦方述对师父保持着尊敬,答曰:“来丹极峰自然是看病拿药。”
……就是听师徒二人这对话,怎么怪里怪气的?
麦星然没多想只以为是错觉,屏住呼吸,歪着脑袋,眉毛一低一高,继续光明正大偷瞄前方二人交谈。
可接下来的对话,完全变成了奚长老单方面的训斥。
所言不外乎秦方述违背师父命令,执迷不悟,没有一颗医者的慈悲之心,善恶不辩,只凭喜好做事一类。
这么劈头盖脸训下来,作为旁观者的麦星然都扛不住了。
再看秦方述,还是面色平静的聆听着来自师父的教诲,没有半点儿反驳的意思。
所以这师徒两个是一个热暴力,一个冷暴力?
麦星然的脸皱成了一团。
要是温执钦,他的名义上的那位师父对他这么一顿输出的话,他肯定要回嘴或者和对方大打出手。
这么一对比……
秦方述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哎,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想着想着,麦星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就把奚长老引来了。
“掌门新收的徒弟。”外貌俊雅清冷的男人看向出声之人,“你对我的话是有异议?”
麦星然没想到自己叹出了声,面对质问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这是奚长老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掺和,秦兄你说是吧。”
秦方述听到家事二字,眼神闪了闪,但很快又变回了低眉顺眼,一声不吭的状态。
这种时候就别装死啦!
因为被奚长老点名,秦方述又久久不做回应,麦星然只能干笑两声,选择撤退,“那你们聊,我去屋子里看看。”
青年闭上嘴,迈开腿。
身后奚长老却又把人叫住了,“当初是秦方述剖了你的根骨换给副掌门的四弟子,他这般残害你的未来和修炼之路,仅仅只是因为他与副掌门的二弟子交好,全然出自一己私欲,你为何还三番两次来丹极峰?”
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展,他引火烧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