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世郎再次闪身堵住二人,对张不正嬉笑道:“你,会成为一代大侠。”
“那他呢?”张不正指着梁少彰。
“他啊”衍世郎透明的瞳孔中泛起蓝白交替闪烁的光,“没有未来。”
张不正“哇”地抱住梁少彰大腿:“彰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转身很严肃对衍世郎道:“今日我们谁也不会独活,你的天命不准。”
“我的意思是,他的未来一片混沌,我看不到。再说你,身上的经脉都被秘法封死,我解不开,所以这段时间你和普通老百姓没区别。”衍世郎翻了个白眼,然后对梁少彰:“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救你,南诏圣山——鹿门山。好了你们走吧。”
“多谢。”梁少彰拱手抱拳继续道:“敢问阁下为什么帮我?”
“我哪知道?我师父让来的。”衍世郎无奈的重新带上尖嘴乌鸦面具:“哦,我师傅是圣公,你上了山就见到了。”
走出南诏府尹,才发现天空竟开始下起雨来。风掠过四季如春的街角,卷起几片残破的花瓣,花瓣在雨中打旋,最终顺着石缝渐渐远去。
“杀人还先清场,怪讲究的。”张不正嘀咕,只是还未说完便被梁少彰打晕过去。
“半个时辰。”梁少彰把张不正拖进路旁的雨棚:“如果我死了,估计你活的也不大。”
远处传来低沉的脚步声,从高空俯瞰,一边是由黑点组成的野兽,另一边更像是两个孤零零的种子。
野兽跃跃欲试,种子触地生根。
东方明的亲信撑着一柄油纸伞缓缓走到众多黑影的最前方:“我家主人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梁少彰前走两步,手中龙胆亮银枪也因兴奋而微微颤抖,虽然有伤在身,却仍倔强地直指来人,仿佛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抗争。
“上!”
黑影如浪,一眼看不到头,只是他们手中的制式长刀被雨水打的铮亮。
梁少彰的枪已不似人间武学。枪影如龙,每一击都带着摧山裂石的罡风,杀手们的尸体在长街上堆成小山。
然而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嘴角不断溢出血沫——魔种在吞噬他的生机。
街道两旁的屋檐下,尸体横陈,雨水冲刷着他们苍白的脸庞,血水从伤口中渗出,顺着石板流淌,此刻仿佛大地也在无声地哭泣。
“你到极限了。”东方明的亲信,撑着油纸伞,闲庭信步走到踉跄跪地的梁少彰面前:“不知道你有什么魔力,我现在也不想杀你了。”
一柄断刀穿透青石板,矗立在路中央。细雨如丝,丝丝清脆地砸在青石板上。
“你还有多少人?”
“二三百吧。”亲信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兄弟吗?”
“早年间我也相信过。”
拄着枪缓缓站起,身形摇摇欲坠,锦绣华服变成破衣烂衫,活脱脱一个血人,鲜血顺着雨水从靴子留下,汇成一条鲜艳的溪流。
“放马过来!”
“杀我兄弟者,他将比我先倒下!”
话音未落,魔种的黑纹在他脖颈上疯狂蠕动,仿佛要破皮而出。
雨越下越大,青石板上得到血水因为冲刷变得淡薄,可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还在昭示着战斗的惨烈。
“上吧。”亲信撑伞离开,留给梁少彰一个模糊的背影:“记得给他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