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淋洗着夏凉的身体。
“笑什么。”夏凉说。
“你的骨头好硌手。”季天说。
“我有什么办法。”夏凉觉得,季天的手比热水还要烫。
“你就是半瓶红星二锅头的量,相当于三瓶π啤,知不知道?”季天说,“以后去ART,如果有怪叔叔怪阿姨灌你喝酒,自己得记着喝了多少。”
夏凉的脸红红的,还在说醉话。
“哪有那么多怪人,除了你,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我感兴趣,我连路都不会走,我那么努力,结果一场病,又瘦回80斤了,哈哈。”
夏凉的皮肤光滑敏感,稍微一碰就会泛起粉红,在酒精作用下更迅速。
洗发露是薰衣草味的。
季天先冲湿,打了泡沫轻揉夏凉的头发。
夏凉的耳边沙沙响。
按摩完夏凉的头,季天看向洗脸台上的白色小盒子。
“你不要碰,很脏,你去叫我的护工进来,让他……”夏凉抬手比划了两下。
透过面前的全身镜,夏凉见季天又收回了目光,正炯炯地看着自己。
“我知道怎么做,不觉得脏。”季天说,“我帮你。”
水冲着泡沫流尽。
针筒、硅胶导管、润滑液、止血夹、温水……镜子前的那具形体微微鼓起。
忽然,瞳孔失去焦距。
空了。
“不要看。”夏凉把脸埋进季天的胸膛,喊声痛苦万分,“求你了。”
他有时候也恨季天,恨季天总是这样强硬地进入他生命中最隐晦的部分,似是要把他的骨头揉碎了,拌着血肉一起吃掉。
不几次,水流变得清澈。
浴室恢复馨香。
季天看着镜子里的人:“是你说,要登高些,再高些,等看够风景再痛痛快快坐雪橇滑下来;是你答应我,要留得青山在,一直在一起。。可就算你不遵守,我又能怨什么?如果是我,未必能做更明智的选择,如果是我,我一定不如你。”
水顺着头发滴落。
夏凉的眼眶被季天的话烫得发红。
“好了。”季天说。“我们去床上,帮你揉背。”
柔软的床垫像一片云朵。
夏凉触着,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太柔软了,太亲切了。
季天的吻从耳根蔓延到脖颈,牙齿啃咬着他的骨头,似乎在留最后的印记。
这个姿势,夏凉忍不住。
他回过身,用唇追着季天的气息。
他激情亲吻。
他使出上身仅有的力气蹭刮扭动。
“疯了你?!”
季天坐起来,把夏凉压回原位。
他抓住夏凉的手,与他五指交叉。
“我给你。”夏凉说,“反正我也不会痛。”
“你忘了?我会痛。”季天哑着嗓子,腾出手来,刮了一下夏凉的鼻子。
。。
清晨,阳光洒在床上。
夏凉的睫毛动了动。
他觉得眼前有一道彩虹。
。。
“嗯?”
夏凉睁开眼,拍了拍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