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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第1页）

第96章番外三（2）

“你看到他好像真的很激动。”

半灵子化的提姆像一只飘动的蝙蝠鬼魂一样坐在空中自问自答，他的右手抚摸着那关着已经死亡现在却在激烈跳动的心脏的胸膛：“你在激动什么呢？他很像你失去的丈夫吗？”

提姆自己回答自己：“是啊，很像。”

他的左手从空中伸出，隔着空气描摹着床铺上那中国男孩的睡颜：“很像很像他。”

“那他是吗？”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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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昨天果然是在做梦——一定是因为平时不怎么熬夜突然通宵做方案所以干的精神恍惚了。

翻身下了舍友的床，一张英俊得堪比阿兰德龙的男人的面孔直接和小汤脸怼脸。

小汤差点从楼梯间的缝隙里面滑下去。

提姆直接伸出手臂像是抱住心爱的玩偶一样将小汤抱在怀里面，防止这个孩子脚滑摔伤自己。

“你好像被吓到了。”

“嗯，因为我以为昨天晚上碰见你是做梦，好吧，看来不是。”

轻巧地从提姆的怀里挣脱跳到地上：“你有什么打算吗？提姆先生？”

“没有，”不过提姆并不是一个社交苦手，摘下那可怕的头套后英俊逼人的中年男人笑问：“我可以看看大学生的生活吗？好久没有回到学校，我有点怀念那样的日子。”

小汤沉吟了一下：“如果灵子化跟在后面来观察世界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是国庆节——我的意思是后面还有6天大家都不上课，校园里没有什么人。”

“你呢？你为什么不回家？”提姆问。

“因为家里人都在出差工作吧，”小汤爽朗地笑，“我爸在非洲刚果金出差修铁路，妈妈应该是沙特阿拉伯谈项目——我就一个人在学校呆着了。”

小汤尝试用手戳了戳提姆：“你怎么在发呆呀？”

他真的好像我的汤姆，在蝙蝠侠提姆的心底另一个提姆呢喃不停。

“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呀？是床不合适吗？不行我带你出去开个宾馆吧，”小汤直接将自己的手按到了提姆的黑眼袋上，“我的床确实是有点窄，不行的话我们现在去开一个房……提姆？你真的还好吗？”

“不，”小汤的手几乎要把体内的那个提姆给完全释放出来了，但是提姆·德雷克知道他不能这么做——这几乎是来自灵魂的警示，“我需要咖啡，我只是需要咖啡而已，能帮我买点咖啡回来吗？”

“这倒没什么问题，对咖啡有很特别的要求吗，我平时不怎么喝，但是论坛上名声比较好的咖啡馆我们俩得步行过去，而且他们一般开门要到早上7点以后了。”

“我觉得到便利店去买一点罐装的就可以，”提姆假装不应经意地扯下了小汤的手，“我只是想摄取一点咖啡因，这可能和我生前的生活习惯有关。”

“好吧，”有鉴于提姆不仅是个大人还是个死人，小汤不想对这位的饮食习惯发表看法，“是我下去买给你拿回来，还是你一起下去和我挑一挑呢？”

“能拜托你下楼帮我买一下吗？我想我出去还是有点太显眼了，如果是钱的话我有B级的黄金律，”提姆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真的麻烦你了，汤姆。”

那个名字停留在舌尖，缱绻地吐出那简单的音节的时候提姆能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脏。

“好啊！”小汤直接当着提姆的面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衣重新套上了t恤与短裤穿着凉拖就准备出去，“你等我。”

感觉像是帮助了一位长辈，带着宿舍钥匙下楼的小汤想。

宿舍里面只剩下一位英灵。

“所以，”提姆并不喜欢失控的感觉，这次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完全的掌控更让他感觉到讨厌，“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蝙蝠侠提姆·德雷克，”提姆对自己说，“你作为一个巴萨卡，你是会这样和一个普通男孩聊天的人吗？你在计划什么呢？你的魔力为什么又向兄弟眼这个宝具流去呢！”

说实话，提姆不知道，但是：“我为什么成为一个巴萨卡，你不知道吗？”

蝙蝠侠提姆·德雷克可以适应的职阶有三个，狂战士并不是他最适合的一个，他最适合的是枪兵和刺客以及魔术师。

但是提姆·德雷克·韦恩确实是有可以适应的第4个职阶——狂战士。

或者说，以一己之力试图逆转时间洪流穿越生死界限的多元宇宙的提姆·德雷克们共同构筑成了巴萨卡提姆。

“当我的丈夫的脑浆喷溅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提姆听到自己的另一个灵魂的声音，“我就已经疯了。”

“但是我并不傻，提姆，”自言自语的英灵面无表情，“你能和我一起组成这个躯壳，说明你也是个疯子，你占据更为主导的表层，说明你比我更疯，蝙蝠侠提姆·德雷克——你在对我的丈夫笑什么？！”

疯子困住了疯子，但是疯子也了解疯子，在天台上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将最后一发子弹打入自己太阳穴被血液与脑浆迸溅在脸上的提姆知道自己的疯狂也能控制住自己的疯狂，当提姆·德雷克的执念被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巴萨卡后他也可以和蝙蝠侠提姆和睦相处，他们甚至一起和睦相处了5次圣杯战争。

唯独汤姆不可以。

是的，提姆知道这个世界的汤姆是自己未曾得见的未曾遇到过第一次死亡的爱人——他的长相与自己的金发丈夫完全不一样，比起拥有昂撒白种人血统的18岁的美国人汤姆·鲁斯特，17岁华夏血统的汤文五官更加柔和骨架更加小巧，鼻梁微塌一些但眼睛更大些，他的下颌没有自己的丈夫那么有棱角但是他的眼型和汤姆鲁司特一样是漂亮的菱形目。

白种人与黄种人，绿眼睛与棕眼睛，金头发与黑头发——外表不一样，声音不一样，年龄不一样。

但是那就是自己丈夫的过去，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抬头朝着自己微笑，提姆就知道那是自己的汤姆的过去。

一个没有哥谭的流弹，没有巴巴托斯的入侵，也没有自己的汤姆。

他依旧是一个人在学校，他依旧拥有两个不着家但是爱他的父母，可他可以就这么穿着拖鞋走到清晨大街上，可他可以就这么平淡但是充满朝气地向美好未来跨步走去。

英灵按住自己鼓噪的心脏，在他发动的兄弟眼的宝具呈现的屏幕上中国男孩已经带了一白色的塑料袋的东西开始爬楼梯了。

“提姆，”提姆自己警告自己，“我们只是过去的残影，旧时代的泡沫，文艺作品里面的虚幻音符——你既然知道汤姆会有一个现实的美好的人生与未来，那就让你的疯狂远离他，在他的面前体面的扮演一个……一个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