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孟锦瑶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等你有喜欢的人之后就懂了。”
见她这样说,明桃也不好再?纠结了,悄悄看?了眼?窗外,李清洲不在院子里。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孟锦瑶循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什么都没看?到。
“锦瑶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明桃郑重其事道,“你知不知道‘清洲哥魁梧壮实,夜里肯定厉害’什么意思?”
孟锦瑶张大嘴巴,好半晌才咬牙问:“谁跟你说的这些话?我撕烂她的嘴!”
虽然还未成亲,但是她在村里也有几个相熟的、成亲了的小姐妹,自然也听过?这话,但是她没想到有人在明桃面前说这种荤话,明桃这么纯洁的人怎么能听呢!
明桃忐忑地望着她,没敢说。
顿了顿,孟锦瑶忽然问:“你没问清洲哥吧?”
听她的语气,似乎不该问,明桃没敢说实话。
“没问就行,”孟锦瑶松了口气,“把这句话忘掉,以后都别?提,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明桃:“……”人人都对这句话讳莫如深,足以证明她做了件傻事。
跟着李清洲离开孟家?,明桃看?着他的背影,越想忘掉越忘不掉,反而?如魔音般在她耳边萦绕。
魁梧壮实,夜里厉害。
魁梧壮实,夜里厉害……
回到家?,她准备给自己找事情做转移注意力,瞥见桌子上?邻里送来?的贺礼,依次拆开。
鹿首村靠近大山,连农田也很少,村里人大多靠山吃山,没什么正?经?营生,说一句穷乡僻壤也不为?过?,所以送的东西都是些吃食,譬如几个红薯、一罐酱菜,其中最值钱的是小半斤腊肉。
明桃将东西放进?灶房,看?眼?天色,是时候准备午饭了。
先蒸上?饽饽煮上?粥,她盯着灶房里的东西出神?,不能一日三顿都吃咸菜,她得炒个什么东西……视线锁定从孟家?带来?的鸡蛋。
听孟锦瑶说,鸡蛋是最好炒的,在猪油里翻炒两下就行。
可是鸡蛋卖这么贵,她不敢下手,万一炒得不好就坏了,但是别?的她也不太敢下手。
眼?看?着饽饽和粥都熟了,明桃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炒鸡蛋。
将东西盛出来?放在一旁,灶膛里的火光弱了些,她又添了两根柴,往锅里倒了点油,呲拉一声,雾气蒸腾,笼罩灶房,油星子也喷溅出来?。
明桃惊得后退,端着碗胆战心惊地等了一会儿,犹豫着将蛋液倒了进?去。
她一点也没舍得浪费,一直举着碗,等着那一滴蛋液落进?锅里。
却不曾想锅里忽然窜起一簇火苗。
明桃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下意识惊叫一声,连忙缩回手,碗一滑,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李清洲听到声响,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烟雾缭绕的灶房,脚下似乎踩到了碎片,他停顿了下,又没事人似的往前走,当机立断往锅里倒了碗水,盖上?锅盖。
变故陡生,明桃已经?傻掉了,呆呆地望着满地狼藉,只是炒个鸡蛋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好半晌,她轻声说:“清洲哥,你小心脚下,我摔碎了碗。”
这碗是昨日去镇上?买的,这么快就被她打碎了。
李清洲忍着脚底板传来?的痛感,镇定道:“我知道,你去院子里。”
“可是午饭……”
“先把碎片捡起来?再?做,”李清洲拉住她的手腕,“你出去,我来?收拾。”
手腕的热度让她回神?,明桃咬了下唇,默默出门,仰头盯着烟雾慢悠悠地顺着烟囱飘到屋外,视线下移,李清洲蹲在地上?捡碎片。
他居然一句责怪的话也没说,还帮她收拾残局。
明桃反而?更想哭了,一包泪含在眼?底,将坠不坠,可是午饭还没做好,她不想哭,正?要?仰头憋回去,眼?角余光瞥见李清洲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来?。
很轻微的动作,他掩饰得很好,但他走路向来?是稳重且迅速的,从未这么缓慢过?,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明桃怔了下,立刻站起身。
“清洲哥,你、你是不是踩到……”
不必再?说下去,她已经?看?到了他手上?沾血的碎片。
眼?看?着隐瞒不了,李清洲淡然道:“皮外伤而?已,最多两日便好了。”
一直忍着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明桃眼?泪决堤,哽咽着上?前搀扶他。
李清洲好笑道:“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
明桃眼?珠不错地盯着他的靴子,“我替你疼。”
李清洲怔了下,下意识抚了抚她的发顶,语气里藏着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怜爱,“真的没关系。”
第26章
头上倏然落了一只大掌,像宽厚兄长对做错事的妹妹的爱护,明?桃抿了抿唇,没躲,扶他坐下。
李清洲适时收回手,见她依然神色不安,吩咐她做事。
“我屋里有个木柜,里面有个白色小瓶,你帮我?拿过来,再撕下一块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