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的官司不一定会到坐牢的地步,但海外的公司确实沾染上不小的麻烦,跨国的诉讼,谢清要让他离开这里,去国外折腾。
今天白年确实接到数通电话催他尽快回去,连隐也得知了真相,别说帮他,不弄死他就算好的。
可他不肯走。
「清清,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留恋吗?」白年蹙眉,「如果没有那件事……你不是也已经对我……」
「事实就是你威胁了我,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坏小孩,你早该料到今天。」
白年神色痛苦:「我没有真的要让你去坐牢或者赔钱的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叫你过来通知你的,你可以走了。」谢清打断他。
林徴柔默默吃瓜,突然注意到门口好像有什麽动静。
秦屿就在这时破门而入,他在门口偷听有一阵了,听到白年威胁过谢清,终於冲进来:「好啊,你居然算计我老婆!宝宝,用不用我帮你揍他?」
谢清拧着眉毛看向他:「谁喊你了?」
「我听说你来公司找秦霄……我知道这是藉口,你是来见我的对不对?」
白年一听,满眼戾气:「秦霄?清清,你什麽时候和他又搭上关系了。还有这个秦屿,你不是早和他分手了吗!」
秦屿:「我和老婆的事用你多嘴?你是什麽东西?」
「我才是他男朋友!」
「今天就不是啦。」谢清笑道。
林徴柔:这瓜是我能在现场吃的吗?
白年气息一窒:「清清,我不能走,要走,我也要带你一起走,你还利用了连隐,你知不知道惹怒他的话後果会很严重?」
「你和他联合起来骗我,我怎麽可能漏了他?」谢清冷笑。
秦屿:「什麽後果?他要是敢来对付我老婆,看我怎麽收拾连家。」
白年猛地站起身,秦屿立即高声叫保安进来把人轰出去。
保安冲进来的时候纷纷忍不住偷看谢清,他们只知道谢清是贵客,却不明白「林小姐」怎麽摇身一变成了个男人。
保安正要上前架住白年,没想到白年突然从口袋掏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小刀,动作迅疾如电。刀锋一闪,最前面的保安胳膊上立即被划出一道血口,血珠沿着制服的袖口滚落。
没有人料到白年竟带了凶器,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身形一转,刀尖直指谢清,瞬间逼近。
秦屿眼瞳骤缩,惊惧地大喊:「拦住他!!」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白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沾血的短刀架在了谢清的脖颈上。刀刃贴在皮肤上,冰冷刺骨。
秦屿脸色惨白,双手举起做出平息的姿势:「你冷静点!别冲动!」
保安已迅速反应过来,堵死了出入口。白年目光冰冷,将谢清牢牢挟持,缓步後退。他的动作流畅却透着一股决绝之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徴柔见白年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弓身伏低,试图绕到他身後偷袭。然而,她刚迈出一步,白年的目光便锐利地扫了过来,冷声呵斥:「都退後。」
谢清被白年挟持着来到了窗边。他的背脊贴上冰凉的玻璃,高空风声从敞开的窗缝灌入,像利刃一样刺破神经。十八楼的高度宛如地狱,风带着无形的威压,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人吞噬。
谢清咬牙压住颤抖,声音低沉却透着逼迫:「白年,你知道诈骗罪和绑架罪的量刑差距有多大吗?你现在放手,我就当你一时糊涂。」
秦屿立刻跟上话头:「对!监控可以删掉,我什麽也不追究,你放开他!」
白年贴近谢清的耳边,低笑出声:「你都不要我了,我在乎那些干什麽呢?」
他的手一用力,谢清被迫後仰,头发微微散乱,脖颈在刀锋下暴露无遗。谢清吞了口唾沫,手指悄悄攀住窗沿,风声在耳畔呼啸得愈发凄厉。
「你……你别激动,我可以撤诉的,你看行吗?」谢清的语调带着讨好,却掩不住颤抖。
「你从小就最会花言巧语了。」白年故意用冰冷的刀面贴了一下谢清的皮肤,有些变态的欣赏着他的战栗。
谢清闭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从这跳下去吧?我们两个都会死的……」
白年往下看了一眼,笑容不减:「你知道吗,从你离开福利院的那天起,我就常常幻想这个场景。当时为什麽没有直接抓住你,从楼上跳下去呢?这样,谁也别想抢走你。」
谢清瞳孔剧烈扩张,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强压的情绪终於在这一刻崩溃,胸腔的喘息凌乱得像溺水:「你……你疯了……」
秦屿心痛地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滚落。
谢清情绪释放了片刻,极力告诉自己镇定:「年年哥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看,我不这样,你怎麽还会叫我一声哥哥呢?」白年眼底是与行为不相称的温柔,「一起跳下去不好吗?去哪里,都有我陪着你。」
谢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不……」
他不敢相信白年居然真想要他的命,他的报复又没有把对方逼到走投无路!已经够仁慈了!疯子,疯子!
谢清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年年哥哥,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舍得这样对我吗?」
白年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带着些许复杂:「当初……就是因为不舍得,才害你被谢家人接走,和我分隔了那麽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