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是难过了吗?因为什麽呢?秦屿看向谢清的侧脸。
谢清抱着柴友梅的胳膊在撒娇,两人如同母子俩一样。柴友梅显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谢清情绪不好,问他:「是不是和你哥吵架啦?」
谢清把脸埋在老师胳膊上沉默,良久,竟然低声啜泣起来:「不是吵架,比吵架还严重!他——我把他当亲哥的!他根本不把我当亲弟弟!」
醉酒加难过,谢清全然忘了场合,越说哭得越凶,到後来就是嚎啕着控诉谢呈冰。
「我真不敢想起来一年前发生了什麽,我怕呀!我从来不是野心勃勃的人,我才没想过要和他争什麽,可是丶可是我失忆前竟然选择了要争,一定是被逼的,老师你说,他拿什麽逼我的?他怎麽这样啊!」
秦屿在一旁听了也连连皱眉。他握住谢清的手:「宝宝别哭了,还有我呢,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柴友梅听了这话却好像不太高兴,看了秦屿一眼,轻轻拍打谢清的後背:「傻孩子,小冰怎麽会害你?这一定是误会啊。」
秦屿忍不住说:「老师你确定?去年谢清离家出走,不就是因为谢呈冰吗。人人都知道是谢家遗产让他不顾——」
柴友梅打断:「小秦,看在你是小清男朋友的份上我不跟你生气,请你不要胡乱揣测。」
她继续安慰谢清:「小清啊,你说你失忆了,那现在想起来多少了?」
谢清根本没在听外界说什麽,只是自顾自的宣泄情绪,有些话他清醒的时候肯定也不会说出来,柴友梅问也问不到什麽,只好对丈夫说:「去,先把书房收拾出来,让小清睡觉吧,明天醒来再说。我给小冰打个电话报平安。」
秦屿跟着站起来:「抱歉柴老师,刚才是我失言了,您不要生气。我想给谢清煮点醒酒汤,可以借用厨房吗?」
柴友梅神色稍缓:「用吧,好孩子。」
秦屿点点头,又说:「老师如果打电话给谢呈冰,可以不要告诉他我也在吗?主要是我和谢清还没有正式见过他哥哥,想找更合适的时机认识。」
柴友梅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老韩去书房把摺叠床打开铺好,又连哄带骗的把谢清哄到床上,谢清哭也哭累了,沾着枕头就乖乖闭上了眼睛。
柴友梅进卧室的阳台给谢呈冰打去了电话:「小冰,你说实话,是不是欺负你弟弟了?」
谢呈冰一听就问:「谢清在你家?」
「是啊,喝多了酒,哭得厉害,一直说你欺负他。」
谢呈冰呼吸一滞:「他……想起什麽了?」
「没有,都是醉话。想起来了也不可能心无芥蒂来我家了,哎,小冰,老师当初就没有过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是相信你们可以解决好。没想到那一年里,小清连我和老韩都不愿见了。今天下午那会儿听你说他回家了,失忆了,我是又难受,又……又觉得这样也好。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
柴友梅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哽咽:「老师和你说句心里话,小清是个好孩子,你不能因为他不是你亲弟弟就……」
「老师。」谢呈冰低声打断,「没有那回事。我爱他。」
柴友梅怔了一下。
谢呈冰:「我现在过来接他回家。」
「哎等等,小清都在我家睡下了,就让他住一晚上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解决。」
隔了一会儿,谢呈冰说:「那我现在来看看他。」
第23章
秦屿煮好了醒酒汤,端来书房後,礼貌地和男主人点了点头:「韩叔叔,我来照顾他吧,您快点去休息吧。」
老韩指着地上铺好的地铺:「那个,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了啊小秦,要是睡得不舒服你就喊我。」
「没事我怎麽都行的,谢谢叔叔。」
老韩退出房间,帮他俩把门也关上了。
秦屿蹲下来戳了戳谢清红扑扑的脸,感觉心里软软的:「宝宝,睡着了吗?」
谢清「唔」了一声。
秦屿笑了,把他抱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吧,不然明天早上会头疼的。」
谢清乖乖躺在他臂弯里,喂一口喝一口,听话的不像样。秦屿忍不住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老婆,我的。」
喂完醒酒汤,他脱了鞋子翻身上床,窄小的摺叠床「吱嘎」一声,谢清不满地哼哼:「干嘛呀?你睡地上去。」
秦屿:「我给你按摩一下就下去,怕你醒来不舒服。」
谢清就着熏黄的床头台灯看了秦屿一眼,看见他柔和的轮廓,笑的很温暖,仿佛以前他也一直是这麽照顾的,习以为常了。
谢清哼哼唧唧地扭动几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默认了。
秦屿按摩的手法像是学过的,很专业,也的确很管用,谢清感觉头疼都减轻了。
他的眼睛还有点肿,意识比刚进门清醒好多,呆呆放空了一会儿,好奇问了句:「我们是怎麽认识的?」
秦屿:「你勾引我大哥未遂,勾引到了我。」
谢清:「……」
谢清:「放屁!」
秦屿:「是真的,那天你雇了两个流浪汉在我哥的必经之路抢你的包,然後你拦在我哥的车前面问他能不能帮你追回来,我哥看都没看你,就让保镖把你赶走了,是我帮你追回来的。」
谢清:「……」
他翻了个身,用膝盖抵开秦屿:「我有病吗,勾引你哥干嘛?我不可能喜欢他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