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发展得跟坐火箭似的,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昨天半夜他想干嘛来着?
突然捉到雄虫熬夜,他差点被吓死。
每年都有那么几个猝死的反面案例被挂出来,想到小雄虫已经连续好几天哈欠连天,兰彻心脏险些直接停跳。
但是他又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建议沃斯去涌泉那儿,雄虫至于这么夜以继日地学习吗?
他当时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自己哪儿来的脸斥责沃斯?
所有的雄虫走到哪儿都备受追捧,无数雌虫献上财富任由他们处置,沃斯凭什么就要这么辛苦?
他本来就已经遭遇过那么多苦难,兰彻,你又在做什么?
你在查佩里浮赶走切比利,让菲文守在雄虫身边,你难道不知道他会怎么严防死守那些雌虫?
不许雄虫住在军雌小区,不许雄虫去雌虫扎堆的地方工作,把他推荐给自己的导师……
兰彻扪心自问,他真的已经不知不觉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从查佩里浮到中央星,他越来越无法忍受沃斯和任何别的雌虫扯上关系。
到头来自己又和雄虫结不了婚,又不许雄虫找别的雌君雌侍,听起来真是可恶啊。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早晚,雄虫都要娶雌君,他还能拦着不成?
他昨晚一时钻了牛角尖,竟然又陷入了精神暴乱,还好沃斯当时在身边,不然破败的精神域又会雪上加霜。
兰彻思绪烦乱地穿上衣服,又不禁走回雄虫身边,俯下身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庞。
如此优秀的小崽子。
他一寸一寸地端详着,视线滑过轻轻颤动的眼睫。
晨光之下,柔和清俊的眉目看起来像某种精灵,圣洁之下,兰彻从没忘记他昨夜扣住自己咽喉的狠辣。
小狼已经长大了,他从来不纯良。
兰彻轻轻一笑,伸出手指摸了摸雄虫散乱的黑发。
他从桌上抽出一张便签,对着手环写下一串数字,轻轻地放在雄虫枕头边。
“别忘记去。”雌虫笑着说道。
他走到门口就要离开,雄虫终于忍不住,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冲到门口把雌虫抱进怀里。
兰彻被撞得生疼,他放松身体,微微抬头将下巴搭在雄虫颤抖的肩膀上。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昨晚睡得迟,快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雌虫轻抚着他的肩膀,温和地安抚着雄虫愤怒的情绪。
可他的这种平静愈发刺激着沃斯的神经。
他一把推开雌虫,控制不住地质问:
“兰彻,你到底在想什么!”
军雌顿了顿,抖着手指正了正自己被撞歪的帽子。
“什么也没想。”他声音微哑,垂眼看着雄虫握紧的拳头。
手臂上青筋暴露,关节绷得惨白。
“我了解他,他还不错的,你……”雌虫忽而又被拥进怀里。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不会掩饰情绪,不知道自己脸上神色有多难看,脆弱地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溃。
沃斯生气雌虫的嘴硬,却在看到他神情的一瞬间又忍不住心疼他。
为什么要凶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峙?
明明有更好的沟通方法。
他双臂紧紧地箍住雌虫的身体,兰彻使了十分力气,肩胛骨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却还是没挣开。
“你了解我吗?兰彻,你了解我吗?”
雄虫在他耳边喃喃。
帽子已经在无果的挣扎中掉在地上,雌虫头发散乱着,双手被雄虫绞在身后,对方一条腿插进他腿间。
兰彻无处可逃,他挣扎着就浑身发软,力气不知道流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放开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迟到了!”他只能示弱地求雄虫。
“晚上回来再说好不好?”
沃斯很听话似的松手,雌虫正要松口气,突然被扣住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