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别这麽夸我,让我惭愧的很。」
与她们二人客气了几句後,她取出璎珞图样询问陶小娘子的意见,根据她临时提的意见改动。
陶小娘子本也怕自己给的意见太多限制了唐小诗,只是略微的说出自己的一点想法而已。
当璎珞图样的话题结束後,唐小诗询问起「陶七郎可在府上?」
陶家姐妹露出讶然之色。「李娘子找我七兄是有什麽事情吗?」
「关於上次首饰的事情。」
陶小娘子沉思了下,笑着说:「七兄在府上的。」吩咐旁边婢女去请陶七郎。
唐小诗立即唤道:「怎好劳烦令兄,小娘子让个人带路,我过去便是了。」
「那怎麽行,我带你过吧。」陶小娘子起身在前面领路。
陶七郎的居处相对偏一些,四周并无其他兄弟的院子或居舍。其居舍前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花木丛。走在其间青石小径上,陶小娘子告诉她,陶七郎本来是和其他两位兄长住处相挨着,成亲後因为其娘子身体不好,就搬来此处静养,次年其娘子病逝後,他便一直居住在此处,未有搬回去。
她道了句节哀,望向前方的居舍,这麽多年居住在此处,想必是对其妻思念尤甚。若如此,他为何向她定制了那套女子出嫁的头面首饰作为嫁妆。
「不知令兄续弦是哪家娘子?」
陶小娘子朝她望了一眼,笑着道:「这几年阿耶阿娘倒是想过给七兄续弦的,但是都被七兄推掉了。」
陶小娘子顿了顿好似补充解释般说:「其实七兄对七嫂没什麽感情,七兄当年是奉了阿耶之命无奈娶得妻,七兄对七嫂只是责任。」
唐小诗有些诧异她说这几句,这是家中私事,本不该说给她这个外人听。
但是她又忍不住好奇八卦起来。「为何令兄不续弦?」
陶小娘子笑着继续说:「因为他心里头有人,只是那位娘子已经嫁了人。」
唐小诗微微笑了笑,没瞧出来陶七郎还是痴情的。
「上次他定做的一套头面是?」
「原本他定做头面首饰是为了给我出嫁戴的,但是李娘子你的设计巧妙现在七兄已经舍不得将那套头面送我了。」
「舍不得?」唐小诗笑了下,自己不续弦,又不送人,难道那套头面珠钗自己戴不成?忽而想到了什麽,笑容慢慢敛起。
到了居室前,冬青端着空茶盏从书房出来,瞧见她们,一脸惊愕。回头朝书房内看了眼,快步走了过来,小声道:「郎君昨夜没有休息好,刚刚看着书打起盹,这会儿恐怕……」他朝唐小诗歉意望了眼。
「昨夜做什麽了?」陶小娘子问。
「没做什麽,郎君只说心烦难眠,未说因何。」
唐小诗歉然道:「是我冒昧了,既然陶郎在休息,我不打扰了,改日有机会见面再说。」
陶小娘子一把拉住她,笑着道:「你既然找七兄有事,怎能耽搁。」吩咐冬青进去将人唤醒。拉着唐小诗朝一旁的茶厅去。
书房传来低低说话声,须臾陶七郎走进茶厅,面容略显几分憔悴,笑容却温润不显疲惫。
双方见了礼,陶七郎盘膝坐下,笑问:「李娘子怎麽过府来了?」
「与小娘子商量璎珞图样,恰巧有件事情顺便问陶郎。」
陶七郎面容微微一僵,继而笑问:「何事?」
「黄四娘的事。」她直言,连一点弯子都不拐。让对方怔住,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略带几分歉意的垂眸。
陶小娘子看了眼两人,气氛怪异,她不知道黄四娘是什麽人,正欲开口询问,接到兄长示意她先出去的眼神。
她迟疑了下,带着满肚子的疑问随便找个藉口出去。
自从昨日下人来回禀去黄四娘家交代事情被发现後,他就一直心中不安,担心她知道这一切是他的安排。惴惴一夜,想着要不要主动地去和她解释清楚这件事,以免她误会。思前想後,一直到刚刚他都没有想好要怎麽去和她说,却不想她竟然主动上门。
显然是兴师问罪来的。
她性子直率又骄傲,怎可能接受他这种行为。
「李娘子,见谅。」他起身抱拳施了一礼。
唐小诗沉默看着他须臾才开口:「为什麽帮我?」
「我……」他被问住。
「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她笃定道,正如当年马球场上一样。
当年李丹荑和一个素来不和的娘子打马球,因为各自队中都少一个人,她先邀陶七郎助阵,最後陶七郎选择了对方。那一场马球赛李丹荑因为陶七郎的一球输给了那位娘子,被对方嘲笑了一番。
年少气盛的李丹荑事後去质问他为什麽帮对方不帮她,而且只是去凑数为何还那麽拼命。
他道:因为有缘故。她问是什麽缘故,他没答,还说若帮她便是无缘无故。之後李丹荑打听了陶七郎和那位娘子的关系,方知道两家根本没有关系,两人也没有什麽缘故,那娘子不过就是见她找陶七郎帮忙,故意上前和她抢罢了。
李丹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缘故是什麽,但那次被气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打过马球,见到陶七郎也都是冷眼相待。出嫁後她就再没有见过陶七郎。
陶七郎神情略带几分落寞,目光暗淡微垂,不知道在想着什麽,片刻後低声道:「我不是无缘无故帮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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