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媚儿被骂,瞪着唐小诗满肚子怒气,紧抿着唇忍着不出声。
唐小诗转个弯朝前院去,房媚儿带着身边婢女气呼呼的朝史母的院子去。
雨竹回头看了眼,提醒:「又去大娘子那里嚼舌头了。」
「随便!」今日之後她与史府必然结下仇怨,还在乎嚼不嚼舌头?
史府到处张灯结彩,下人们也个个穿得喜庆,前院内喜乐不断,宾客满座。唐小诗站在前院回廊尽头一角,面前有低矮的草木遮挡大半,若是无人故意朝这边打量倒是发现不了她。
「娘子,你瞧这麽多人,来的很多都是官员和家眷,咱们大闹喜堂哪里能够讨得到半分好?」她心中害怕,担忧自家娘子,还是不放弃继续劝着。
唐小诗没有回应,她和雨竹已经说不通了。
片刻,雨竹推了推她,朝正堂廊下指去,「娘子,是小郎君。」
她望过去,两个婢女正陪着遂儿在逗趣,引得孩子昂着小脸大笑。
纯净可爱的笑容让她忍不住多看几眼,却也不由感慨: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也如其父一般。
俄顷府外响起吹打,院内有人喊了声:「喜轿来了。」宾客们立即动了起来,朝府门拥去。
唐小诗未动,须臾看到史程牵着新人进门,踏着红毯一步步走向正院正堂。她转身抓过雨竹怀中包裹换上丧服。
「娘子……」
「这个时候你就别劝了。」打断雨竹又要巴拉巴拉的劝说。
听着正院传来司仪的声音,她摘下钗环丢给雨竹,吩咐:「你不用去了。」转身朝正院去。
雨竹唤了声「娘子」,见唐小诗未搭理,忙收拾换下来的裙钗跟过去。
正院内宾客都聚集在正堂前观礼。
她沿着回廊走到正院穿堂处,此时已有不少人注意到她。两个府中下人吓得忙上前来劝阻:「娘子这是要做什麽,今日是郎主大婚。」
她未答,沿着红毯一步步朝正堂去,围在堂前观礼的宾客低声相传,此时都转头来,见到一身丧服的她,均面露惊色。堂内的史程面色变了几变,立即吩咐旁边的下人阻拦。
「今日妾备下了一份大礼,史郎不要看看吗?」
「李娘子得了失心疯,快将她带到後院去,莫惊吓了各位贵客。」史程对下人命令。
後门遇见的管事带着两个男仆上前准备抓她,她立即从袖中抽出匕首挡在身前,对正堂内喝道:「谁过来,我便将他以奴欺主之罪杀了!」
管事立即住手不敢上前,两仆人也不敢动。面前的娘子虽然被郎主降为妾,却也是良妾,不是後园那些出身低微的姬妾,更何况她曾是主母。
史程见此,面露愠怒,对着仆人喝命:「还不快带下去——」
「史程,你想自己婚礼见死人吗?」她高声怒问。
史程惊了下,朝周围均是一脸惊诧的观礼宾客扫了眼,再次命令仆人上前。
「你杀我两次,还想再杀我第三次!」
「疯子!」史程斥骂。
「为了攀附魏侍郎,为了你的仕途,你降妻为妾,并两次暗杀我,疯子是你!」
「我看你是疯的太狠!将李娘子带到後院看好!」史程站在正堂廊下严厉命令催促。
有两个仆人上前,她毫不留情挥动匕首。李丹荑出生武将之家,从小练过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有些底子。她本身为了防身学了些年跆拳道,凭藉手中匕首,两个仆人近不了身。
众宾客听到这里,见面前娘子一身丧服又这般拼命反抗,心中均有各种猜测。
她手中匕首划伤扑上来的管事後,仆人也不敢再上前来。
史程见此惊骇,又多命几个仆人上前。
唐小诗抢在仆人动手前对史程和所有宾客高声道:「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讨公道的。今日当着长安的各位郎君面,我要你史程给我一个公道。」
「什麽公道,简直疯了!」命人动手。
立即有一人喊了声:「史郎,别这麽着急!」一位年近而立的郎君朝前走了两步,「我看这里面是有什麽误会,不如今日就说清楚。」
他笑着对史程劝道:「城中一直传言史郎抛弃发妻,为人不义。今日又闹出这麽一出,若是不说清楚,明日长安城会传出什麽流言蜚语就难说了。」
他笑的更加得意,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继续道:「如今这麽多贵宾亲朋在,史郎何不就当着众人面说清楚,也消了城内的传言,还自己清白呢?诸公郎君们说是不是?」
此人唐小诗从李丹荑记忆中搜索到,姓吕,与史程在同一处任职共事,表面交情,内里不和。当年史程曾在她面前痛骂吕郎。吕郎自是乐意看史程丑事公诸於众,颜面扫地,最好仕途不顺。
吕郎这一开口,立即有一位私下里看不惯史程攀附权贵的郎君附和,并鼓动大家。
宾客中有一部分本就是表面交情抹不开面子来喝喜酒,他们很乐意看一场热闹,也都客气的劝着史程。「不如就借今日当着我等面将误会解除,消除流言,也算是魏侍郎和魏娘子一个交代……」
多人劝说,史程虽然知道他们的用意,但是别人把话说的这麽客气,一切都是为了他,若是他再断然拒绝,驳了他们面子,事後这些人必然大作文章,反而不利。他也不相信素来清高孤傲的李丹荑能够折腾出什麽事情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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