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压的很低,有些哑,落在耳旁有些麻意:“手冷成这个样子还说不冷,宋清棠,你怎么这么嘴硬啊。”
“关你什么事啊。”宋清棠的语气算不上和悦,挣扎着想将手拿出来。
“宋清棠。”他的声线很低,语气软下来,“暖一会好不好?就当我求你行不行?”
宋清棠不说话,也不理他。
他的手就那样将她的手摁着,无论她怎样的挣扎好像都撼动不了分毫。
又挣扎了几下。
还是没用。
宋清棠忽然就觉得鼻酸,眼眶都有些热,她屏了屏呼吸,快速地眨了眨眼。
想将眼里的那股泪意憋回去。
没用。
她抿着唇,想要克制住情绪的外泄。
最后像是克制不住一般,动了动唇,声音都是哽咽的:“你烦不烦啊……”
她的声音很小,声线细微地颤抖。
靳灼川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一僵。
然后迟钝、缓慢地松开手,很小心地用手指摸了摸她的手腕,低哑着声问:“是弄疼你了吗?”
宋清棠侧着身,抿着唇,不说话,不理他。
只是伸手将自已眼角的湿润擦干。
靳灼川伸手,又很小心地摸了摸她手腕,又问:“很疼吗?”
宋清棠还是不理他。
靳灼川伸手摁开一旁的床头柜上的台灯,台灯的光线很暖,在夜晚一点不刺眼。
光线明黄色,在冬夜里显得格外地温暖。
开了灯,靳灼川才小心地握着宋清棠的手腕看。
她皮肤很白,一点红在上面都格外地扎眼。
就像现在,她的手腕上有了一圈极淡的、细微的红色。
也格外地灼眼。
靳灼川的目光滞了一下,喉结很轻地滚了一下,才说:“对不起。”
“没想到会弄疼你。”
宋清棠侧着身,闭着眼,不说话。也不肯理他。
靳灼川目光落在她脸上,她闭着眼睛,有些拙劣地装睡,连睫毛都在敏感地颤抖。
就是生气了,不肯理他。
靳灼川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将床头灯摁灭。
他伸手将她的被子弄好,侧身,仍然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手太冷了。
多大的人了,还总喜欢踢被子。
将她的手暖了一会之后,他才开口:“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这样会弄疼你,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的语气诚恳,声音在夜晚格外地哑。
宋清棠的睫毛很轻地颤动了一下,然后才小声说:“我不疼。”
顿了几秒,她才继续说:“我生气是因为你刚刚一直摁着我的手,我不喜欢这样。”
“让你松开你也不松开,所以我很生气。”
说完,她又补充:“我现在不想理你。”
她说完,空气安静了几秒。
靳灼川像是思考这句话,有了一会,才说:“对不起,我刚刚怕你着凉。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语气放得很缓。
在安静的夜晚里,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宛如一条静谧的、宽袤的河流,在耳边缓缓流淌。
等他说完,房间才彻底静下来。
只听见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清棠又翻了翻身。
然后平躺着,像是在对旁边的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