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像滑进水中的游鱼一般一溜烟消失不见。
场馆是黑暗的,而光亮仅在舞台。白马探的思绪飘飞一瞬又很快被拽回,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怀中被突兀塞进来的萤光棒。
难道我要一手一个跟着打call吗?
侦探研究了一会儿,被亮光晃得眼睛痛,决定闭眼靠在座位上休息。
另一边,黑羽快斗动作迅速钻出那一排座椅,来到过道上才挺直了腰杆。
他一路向上走到最後面,绕过所有疯狂的人群,向着体育场最边缘的地方行进。踩着无人的通道到达卫生间门口,看着这里稀疏的人数他长长呼出一口气。
再这样下去他要对人群过敏了。
洗手间里面亮着灯。
他走进去,在洗手池停了下来。
清水扑面,洗掉了他一身的烦躁。
他伸手去袖子里摸随身携带的手帕,唏哩呼噜一顿擦,将脸上的水痕都清理乾净,才将手帕摺叠起来收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米花体育场。
小的时候,父亲曾经在这里进行过全国巡演。那时他就坐在舞台下方专门为家属准备的位置上,由妈妈揽着,看父亲在舞台上星光熠熠。
数不清的鸽子从礼帽中飞出,彩带丝绸喷涌。纸牌在掌心旋转,无论多麽难以置信的魔术最终总会成功,看起来就好像魔法一般。
他对魔术最初的喜爱就来自於这里。
所有人都知道魔术是假的。可那有什麽关系?魔术表演的目的不是让观众拆解,而是给观众带来快乐。为此,观众们乐於被欺骗,以换来一场视觉的盛宴。
那时的灯光,大概也像今天一样明亮吧。
少年仰头看向天花板,神思已经不知飞向了何处。
或许那里有白鸽,有彩带,有挥一挥就能变出一切的魔法棒。
话说这麽多年过去,这边的装饰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天花板上的吊灯依旧是十几年前的款式,棚顶的瓷砖连边角的缺损都……哦这个变了,缺损部分变大了。
真是的,居然也不出钱修修……
他将视线缓慢移动到别处,不再关注那处破损的缺口。却很快凝实了视线。
他在卫生间某个隔间头顶的吊灯上看见了一根垂下来的绳子。
黑羽快斗悚然一惊,没有什麽都不顾地走进去推隔间门,而是先拿出手机联系白马探。
场馆内唱歌的声音响彻云霄,拨电话真的能有回应吗……快斗犹豫了一下,还是只发了line。
【来一下卫生间。】
白马探感受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睁开眼睛拿出手机,入目便是黑羽快斗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