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玉就好!”秦母侧头道。
“此玉色泽光润,触感如脂。”焦仲卿说完,微微笑了下,又接着说:“看来不知多少意中人把玩过,人气养之,燥气尽退,是对好玉。”
秦罗敷不由一怔,看了看焦仲卿,又微微垂下头,似有所思。
“哟,这玉还有这么复杂呀!”一直不吭声的姑母插话说。
“小姐,把这么一对贵重的玉佩送给一对新婚之人,正是绝好的礼品。所授之人也必是高洁之士吧?”焦仲卿望着罗敷说。
“不过……所授之人怕是没有焦少吏这样能理解此玉!”秦罗敷抬起头,犹豫地说。
焦仲卿又拾起玉在手上摩挲着,说:“小姐,确实是好玉!”
秦罗敷看了看焦仲卿,又垂下头,心里矛盾着,终于鼓起勇气,柔声说:“焦少吏,既然这么喜欢此玉,又是识得此玉,不知焦少吏可接受其中一块。”
焦仲卿微微一惊,不知说什么才好,秦母高兴地点点头。
秦罗敷说罢,有些不安地望着焦仲卿,姑母会意地一笑,赶紧对仲卿说:“仲卿,那就收了!”
“小生怎敢受此厚礼?”焦仲卿连忙摆手推辞。
“宝物若是不识者,如同弃物,放在室内也是占了地方,反而累赘。”秦罗敷说。
“断不可行。此是一对玉佩,如同连理枝,岂能拆散?若是分开,则伤了此物之魂。”焦仲卿说。
“若是有缘,两块玉终会合为一体。”秦母笑道。
“仲卿,夫人和小姐这番好意,怎能不收?”姑母焦急地看着仲卿。
“不可,这也是老爷心爱之物,小生岂能贪他人之好?古人云,君子不掠他人之好,可,万不可。”焦仲卿又急忙辞谢。
秦罗敷敬佩的目光里,隐隐地透出一种沮丧。
秦母赞赏地冲仲卿点点头。
姑母气得把头一扭,懊丧地闭上眼,失望地叹了声:“哎哟!这孩子真不懂事。”
话说焦仲卿家也是上下不得安宁,你瞧这会,焦母有些心不在焉地在门口晾衣,不时地朝外面望望,听到外面声响,又急忙回头张望。
这时,香草抱着一搂丝从外面走进来,大声说:“娘,丝买回来了。”
“放到织房吧!”焦母说完,又抬头不安地看看日头。
“娘,有什么事啊?”香草发现母亲神不守舍的样子,忙说。
“仲卿到秦家去的时辰也不短了,唉,也不晓得人家怎么样?”焦母不安地说。
“看个玉还要多长时辰?”香草说。
“哪是真让仲卿看玉佩,分明是人家要看你哥!”焦母敏捷地说。
“这么说,真是给哥保媒?”香草嘻笑着说,然后又好奇地问:“娘,那姑娘怎么样?”
“大户人家的女孩,哪一个不漂亮,哪一个不知书达理!”焦母说。
香草嘴一撇,不满地说:“娘,找媳妇都找漂亮、知书达理的。可娘,从小就不给我读书,不怕女儿以后嫁不了个好人家?”
“你爹去世得早,你那时还怀在腹里,仲卿又小,哪有钱?现在你就一边织锦一边跟你哥每天认认字吧!啊?”焦母听了,叹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