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那人把椅子抽出来的声音,然後慢悠悠道:「喂,你会不会做饭。」
姜早转身,那地方太暗,看不清那个人到底是什麽表情,也不知道她为什麽突然这麽说。
那一天,她做了那顿饭。
也是在那一天,她在休斯顿突然有了一个家。
後来的几天,她都会给她做饭。
她有时候会来的很早,有时候回来的很晚,但都会往家里带一些吃的回来。
虽然住的只是地下室,但她们吃的一直很好,有水果也有肉。
姜早也好奇过,她到底哪来这麽多钱。
但她一向很有边界感,即使好奇,也从来没有问过。
就这样持续了一周时间。
在第八天,休斯顿下了一场雪。
那个女人很早回家,第一次在家里喝酒,也第一次在家里拿起那把吉他。
姜早听出了她弹得曲子。
是一首蒙古族的民乐。
她曾在跳民族舞的时候,跳过这首歌的剧目。
是藏族人在草原上自由奔放的状态。
曲风是昂扬向上,洒脱潇洒的。
在曲子中,能感受到草原上的牛羊和载歌载舞的人群。
沉浸的听,是草原的蓝天白云,青草绿地,篝火人群。
那一天,姜早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是个藏族人,名叫格桑,曾是藏族最年轻的音乐家。
酒後的她,也是沉默寡言,只寥寥介绍了几句她的情况,再多的她喝了一口酒,也不再多说了。
姜早知道,她咽下去的那口酒,藏着很多故事。
格桑的自尊心,比她要强的多。
比起郁郁不得志,格桑更想让别人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失败,是从头失败到尾的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姜早安慰了她很多,她便说起了从草地上捡她的经历。
奇怪的,她们明明共处了这麽久,这段开始的经历却是她们之间第一次聊起。
还是借的酒後。
格桑说,异国他乡,她对熟悉的国人面孔经常会多看一眼。
她在公园边的闹市街头表演,回家的路一定会经过这里,她早就注意到穿着单薄衣服坐在椅子上的人了,只是不想拆穿这层伪装,因为每个人的伪装都价值昂贵,不容许任何人戳破。
那一天,她静静地听完。
也喝了一点酒。
寂静的夜色下,她端着脸,望着对面那个女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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