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之闻言,怅然一笑。
他与谢媛婚后虽偶有矛盾,可最终总会调合,而且每次调合成功后,感情就比先前更深,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彼此相爱,他也认为,他会与她地久天长。
“时间也许可以改变一切,可有一样东西,永远都不会变。”裴牧之道:“阿媛,你知道吗?”
谢媛没有接话,她站了起来,将一把铜钱放在桌上。
“即然吃饱了,我们就走吧,还有病人呢。”
谢媛还是走在前头,她一头心思往前赶,没有注意周围路况,一辆飞驰的马车行驶过来。
“阿媛,小心。”
裴牧之迅速把谢媛拉到路边,仔细察看后,见她没有受伤,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裴牧之眉头紧锁,看到前方已经停下的车辆,他走上前去,“魏国律例,中心市集,车辆不得急驰,你是哪个府上的?”
车夫见裴牧之虽穿着普通,可相貌谈吐不俗,不敢小觑,便道:“小人是益州薛太守家的仆役,车里面坐着的是家君夫人,因有急事,这才赶得快了,可是撞着公子了?”
“没有,你们差点撞到的另有其人。”
“这位是尊夫人吧。”车夫见谢媛也走了过来,忙从怀中拿出钱袋,“实在对不住,我会赔偿医药费的。”
车夫道歉诚恳,谢媛又无事,此事便算了,两人转身离去。
此时,马车的车帘掀开,出现一个圆脸,长得极为富态的夫人,她喊住裴牧之。
“望月,你不是望月吗?”
裴牧之没能认出对方,谢媛却认了出来,她是谢媛曾经医治过的病人,闺名杨婉。
杨婉见到谢媛与望月,十分热情的邀请两人共叙,三人去了一间茶楼。
“几年不见,你们夫妻还是如此恩爱,实在让人羡慕。”杨婉笑道:“尤其是望月,比当年更有魅力。”
杨婉以为谢媛与裴牧之仍是夫妻,夸得大大方方。
谢媛不自在,裴牧之很自然的接过话头,“夫人过誉,多年未见,倒是夫人风采依旧。”
杨婉意外,“望月,你居然会夸人了,难得,你那时对人可冷漠了。”
“故人相逢,自是欣悦。”
裴牧之淡笑,杨婉是他与谢媛夫妻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也是他们夫妻恩爱的见证。
与谢媛成婚后,他在湘水县衙找了一份工作,事务繁锁细碎,他尚且能忍,唯一不能忍的是经常加班,睡在县衙,几天都不能回杏花村,这使他不能与谢媛常伴,因而一个月后,他便离职了。
离职后,他随便找了份短工,或帮人写字,或在杏花村里教小孩读书,两天打渔,三天晒网,日子过得清闲,但也没钱。
谢媛也从不督促他上进,没钱时,两人便一起去镇上赶集,卖点药村或土产。
有时,她带他爬山摘果,下河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