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之起身拂袖而去,她看见他越走越远,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急促。
“站住,裴牧之,有话我们好好说。”
半个时辰后,裴牧之走出福康公主的居所。
跟在他身后的萧广义问道:“王爷,公主真的同意和离了?”
“不合离,她又能如何?”裴牧之道:“待在裴家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萧广义默然。
裴牧之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广义,待会你去把这个还给母亲。”
“是。”
萧广义没有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知道有时侯作为贴身下属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多嘴。
晋王裴牧之与福康公主和离了。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天都瞬间沸腾。
一波未起,一个更重要消息如巨石投入水中,淹没了前一个消息。
皇室礼聘裴家的女儿,裴明玥即将成为新帝皇后,这位未来的国母,广发贴子,邀请天都的夫人小姐参加她举办的百花宴。
谢媛也收到了贴子。
她捏着装饰精美的请贴,如同捏着一个烫手山芋。
“嫒嫒,你若为难,那就不要去了。”贺兰仪轻轻从谢媛手中抽出请贴。
“怎能不去呢,”谢媛笑着摇头,“现在两家已经是亲戚了,总不能一辈子躲着。”
天都的人际关系比杏花村复杂多了,夫人姑娘们,或以利益家世,或以兴趣爱好,彼此划分小圈子,无论怎么划分,谢媛都与她们格格不入。
谢媛倒是不怕受排挤,她只怕遇到裴牧之,不,那是望月。
贺兰仪知道她的担忧,展开请柬看了看,说笑般,“怎么不请我呢,这样,我就能陪你一起去了。”
谢媛也笑了,“人家是女孩儿,请的自然都是女客。”
她见贺兰仪仍是一脸关切,便道:“其实也不用想太多,哪会那么凑巧遇到他?就算真遇见了,与他说清楚就好。”
即然是赏花宴,会场自然是设在户外。
谢嫒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品种的花。
杏花村也有很多花,春日,桃李杏花,迎风招展,蔷薇、月季、郁金香,随处可见。秋天,金黄色的野菊花,漫天遍野。
可她从前见过的花,加起来似乎都没有裴府的多,简直是一个花的海洋,花的世界。
谢媛绚花了眼。
谢媛忍不住用手碰了碰她桌前的一朵紫色花瓣的鸢尾。
隔了两个坐座的贺兰若梦看见这一幕,说道:“大嫂,这株掬月鸢尾是最培育的新种,稀少得很,若是不小心碰坏了,想赔都找不到地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