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十七现在不敢杀裴牧之、裴明玥,那其他人呢?
谢媛咬唇,问,“裴牧之,贺兰与小决,你知道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别担心。”裴牧之把头靠在墙上,神色疲倦,“在方十七没有撬开我的嘴巴之前,贺兰仪等人都是安全的。”
最后几个字,裴牧之几乎是用力吐出来的,声音很低。
谢媛沉浸在对家人的担忧中,没有注意,直到裴牧之闷哼一声。
谢媛回神,看见他面颊潮红,牙关紧闭,他似乎又陷入某种苦痛之中。
谢媛惊慌问道:“裴牧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裴牧之推开欲要搀扶他的谢媛,“离我远点。”
谢媛呆愣间,屋外传来一阵大笑,“晋王殿下,逍遥散的滋味如何?”
话语中的得意轻蔑,即使未见其人,谢媛也感受清晰,让人十分反感。
“不过如此。”裴牧之回答。
屋外之人冷笑数声,“晋王殿下,都到这个地步了,何必嘴硬?”
裴牧之神情冷淡,懒于反应。
屋外之人见他越是如此,越要折侮,“晋王殿下,逍遥散不同于一般的春药,乃是天下奇毒,发作起来,万蚁穿心,一次比一次剧烈,最终会精血逆流、经脉尽断而亡。”
谢媛听后,面色大变,只是裴牧之依旧眉目冷淡,似乎不为所动。
屋外之人继续说道:“不过,晋王殿下请放心,你很重要,我不会让你死的,若是受不住,你屋里有一个女人,她就是现成的解药,只是,容我提醒,阴阳交合只能暂时压住毒性,待到再次毒发,痛苦更甚以往,殿下是否能熬得过?不如早些把裴家的情况交代清楚,免得受此罪过。”
真是卑鄙无耻龌龊下流,谢媛气得咬牙暗骂。
裴牧之依旧不语。
“看来殿下是打定主意硬扛了,那就好好受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随时好合作。”
方十七对逍遥散十分自信,以往从没有人能在熬过第三次毒发,他担心的是裴牧之挺不过,自我了断,便为他准备了一个临时解药,不过这是饮鸠止渴。
他相信,过不了一天,裴牧之就会屈服。
方十七一走,裴牧之面上的镇定立刻瓦解,他似乎已经忍受到极限,面上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扭曲,汗液淋漓。
“裴牧之,你没事吧,”谢媛手足无措,“你别吓我。”
裴牧之好像根本没听到谢媛的声音,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体紧崩,叫嚣着要发泄。
几次痛苦忍耐中,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侧,几个瞬间,真想就此放任沉沦,可每次又清醒过来,他不能伤害她,不能让方十七得逞。
如此反反复复,时间也变得格外漫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只有一个时辰。
裴牧之再次熬过毒发,他睁开眼,周围们一切又重新变得清晰,他听到了悲泣声,扭头一看,却是谢媛泪眼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