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之执勺的手举了很久,谢媛一动不动,裴牧之把瓷碗轻轻放回桌案上。
“阿媛,你当真这么讨厌我,为了离开,不惜绝食,你就这样作践你自己的身体?”
“放了我。”谢媛虚弱说道,由于一整天没有喝水,唇角都脱皮干裂了。
裴牧之拿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抓住谢媛后颈,亲了上去,把水渡给她。
谢媛想挣扎,可浑身没有力气,干渴的身体本能的汲取男人口中的清水。
裴牧之一连灌了好几口,才放开谢媛。谢媛咳了好几声,噪子好受多了,说的仍然是,“放了我,裴牧之,你放了我,我要去找贺兰。”
“贺兰?贺兰。那个男人当真就那么好?”裴牧之不忿,“阿媛,贺兰仪能够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我会比他对你更好。”
谢媛觉得好笑,她当真呵呵笑了,她看他,慢慢说道:“裴牧之,贺兰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室内空气瞬间凝滞。
谢媛挑衅望向裴牧之,裴牧之一语不发,因为伤到了这个男人,谢媛快意之极。
裴牧之骤然起身,面无表情,他打开门,向外唤道:“萧广义。”
“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去宛县。”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是,属下就去准备人马。”萧广义虽然疑惑,但他一向无条件服从裴牧之,得令便立刻行动起来。
谢媛一听宛县二字,心中突突直跳,她连奔带跑,冲到男人面前,“装牧之,你去宛县干什么?”
裴牧之看向谢媛,黑沉沉的目中没有任何情绪,“杀了贺兰仪。”
谢媛骇然大惊,她大喊,“不行,你不能伤害他,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
裴牧之拂开谢媛,只管往外走。
“裴牧之,你不能这么做。”谢媛一路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出了好几个院门。
前院广场上,已有两排人马整装待发。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萧广义抱拳行礼。
谢媛愈发惶恐不安,她紧紧抓住裴牧之衣袖,“不要,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不要去,求你了。”
裴牧之再度拨开谢媛的手,挽辔,轻松跃上白马。
谢媛胸中的恐惧达到顶点,她抓住马辔上的缰绳,崩溃大哭,“裴牧之,你不要去,我听话,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不要伤害贺兰,求你了。”
看啊,就这么简单,一个贺兰仪,就让她屈服了,裴牧之冷冷一笑,心中却空荡荡一片。
谢媛还在哭,哭得撕心裂肺,可手却死死拉住缰绳,生怕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