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风很大,马又跑得很快,谢媛不得不把头埋在裴牧之胸间。
不知过去多久,马停了下来,裴牧之单手一提,把谢媛带下马,抱着她穿过重重亭台楼阁,然后到了一处房间,进了门,把谢媛抛在床上。
床上铺着的被子很软,她并不疼,可她的心比疼痛还难受,谢媛不明白,这个男人早已抛弃了她,为何现在却不放过她。
这些天积攒的情绪突然间爆发。
“为什么?裴牧之,你说啊!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辜负我!谢媛歇斯底里大叫,“你放我走,你听见了吗?裴牧之,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裴牧之紧闭双唇,他无法回答,就如他不明白,为何在第一眼见到谢媛时,他便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明知她有爱人,依旧深陷其间,不可自拔。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裴牧之,你到底想干什么?”谢媛反复的问道,声音越来越小,“你放我走吧。”
裴牧之安静地站立,任由谢媛发泄,没有任何言语,直至她累了,睡过去,方才离开。
第二日,裴牧之到达养心居时,已过午时。
“母亲,找我何事?”
“我听人说,你昨天亲自带人去追谢媛,可有此事?”
“是。”
“牧之,你怎能做这种糊涂事,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裴牧之不语。
长公主问:“谢媛现在在哪?”
“豫章王府。”
“让她离开。”长公主语重心长,“她即不愿,你也不必强求,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
“母亲今日寻我,就是为了这样的小事?”裴牧之道:“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站住!这不是小事。”长公主大喝,“谢媛是有夫之妇,而你也有妻子,你的妻子是公主,你为了别的女人大张旗鼓,这是在折损皇室的颜面。”
“皇室颜面?”裴牧之冷笑,“母亲,司马薇与裴明暄之事,您可知道?”
“我刚知不久,”长公主淡淡点头,“那个叫春桃的婢女死得太过蹊跷。”
“果然。”裴牧之不知是叹息,还是在自嘲。
“牧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长公主慢慢走到裴牧之跟前,仔细地整理儿子略微凌乱的衣襟。
“牧之,我们要忍。裴氏看起来炙手可热,实则危如累卵,一朝不慎,我们整个裴家就会灰飞烟灭,就像你大哥一样,他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裴牧之听着,面无表情。
“牧之,你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我那好弟弟,唯恐你不犯错,他一直虎视眈眈,寻找机会,要把你、把整个裴氏铲除干净。”长公主道:“牧之,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节外生枝,不要让一个女人成为你的弱点。”
裴牧之道:“母亲,我有时侯总会想,如果当年死的是我,兄长为我复仇,你现在是否还会这样逼迫大哥?”
“牧之?”羡阳长公主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