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贼,听着。”也许是恐惧到极点,谢媛反而冷静下来了,“我是裴府长公主身边的丫鬟,奉长公主之命,出来办事,赶紧放了我,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谢媛虚张声势,指望用裴氏及长公主的名头吓退强盗。
强盗头子果然迟疑,但很快觉察到不对,“你当我傻吗?哪有丫鬟三更半夜出来办事。”
壮汉说完欲要扑上去,谢媛大叫,“别过来,实话告诉你,我认识豫章王裴牧之,他是我的相好,你若动我,豫章王不会放过你。”
谢媛一点也不想提起裴牧之,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恨当初为何不学点武艺,也不会如此束手无策。
谢媛一会说她是裴府丫鬟,一会说她是豫章王的相好,壮汉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愚弄,压根不信她的鬼话。
“你若是豫章王的女人,那我就是豫章王。”
话音一落,门呯地一声打开,外面站着一个银冠玉簪的俊美男子。
谢媛目瞪口呆,她趁盗匪分神之际,如脱兔般跑到裴牧之身旁。
薄情的混蛋与嗜血的恶贼,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你是谁?”大汉故作镇定,他右手握住长刀,刀柄却被掌心渗出的汗浸湿了。
门口守着的小喽罗早已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原本喧哗吵闹的屋外也安静得过分。
萧广义走上前,抱拳行礼,“王爷,所有盗贼都已抓捕。”
裴牧之微微颔首。
无需吩咐,萧广义便带着护卫把强盗头子团团围住,不过几个回合,壮汉就被擒住绑了起来。
护卫压着盗首跪下,裴牧之拉着谢媛,踱步进屋,环顾室内,一片狼藉,不用细想,也知当时发生了何事,若不是他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在谢媛身上,除了衣领被撕破一角外,她并没有任何损伤。
谢媛惴惴不安,裴牧之面容平静,全然没有生气或发怒的迹象,可越是如此,谢媛越是紧张。
裴牧之拾起地上的长刀,指向盗首,淡声问道:“你用哪只手碰的她?”
“我两只手都碰了她,你待怎样?”壮汉梗着脖子,一脸不驯,“今日落到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作恶多端的盗贼也妄称好汉。”裴牧之挥刀,盗匪头子的手筋就这样被挑断。
色厉内荏的盗贼痛得大叫起来,脸上的肌肉扭曲痉挛。
谢媛惊骇,脸色煞白,她并非同情杀人的盗首,只是觉得这样的裴牧之很陌生,他真的是那个温柔的望月吗?
裴牧之向后瞧了瞧,扔下刀,“带下去,压入天牢,等待处置。”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最后只剩剩谢媛与裴牧之两人。
谢媛局促不安。
“阿媛,为何不告而别?”
谢媛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