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主缓步跨过门栏,裙摆上的蔷薇花随着她的走动而盛开,她停在似乎吓傻了的谢媛身前。
福康从头到尾把她打量了一遍,冷嗤一声,“我原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要藏着掖着,哼,不过如此。”
福康语气不屑,“你就是谢媛。”
“我是。”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那还不跪下。”
谢媛没动,她不会向一个杀人凶手下跪,即使她是公主。
“公主,谢娘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公主见谅。”
身旁已然行过礼的弱柳拉了拉谢媛的衣袖,谢嫒纹丝不动。
福康见状,轻蔑一笑,“怎么,你以为有裴牧之撑腰,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我并不认得豫章王。”谢媛冷冷道。
豫章王裴牧之,天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媛知道他的名字,听说过他的事迹,却从未见过他。
“还敢装模作样,贱人,”福康一巴掌甩在谢媛脸上,“不知廉耻。”
福康性格喜怒难定,有时极为爆躁,一个不顺,便对下人非打即骂。她是公主,那些人不敢委屈,也不敢愤恨,只得自认倒霉。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谢媛被打后,没有讨饶,反而扣住她的手,狠狠的在她脸上回了一掌。
“这一掌是为了春桃!”
福康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没有听清谢媛在说什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居然被打了,被这样一个贱民,不可饶恕。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福康大喊,杀了她太便宜她了,她要把她千刀万剐。
待从婢女全被这一幕惊呆了,直到福康尖叫声传来,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扭住谢娘,压着她跪下。
“你给我打。”福康一手抚脸,一手指着拂衣下令。
“公主……”拂衣有些畏惧,谢嫒居然敢打公主,太可怕了。
“打。”福康沉声道:“否则你就去陪她一起挨打。”
拂衣不敢抗命,一掌一掌打向谢媛,很快她的脸就肿了,嘴角渗出鲜血。
弱柳面无血色,她实在没有想到平看着柔顺好说话的谢媛,敢做这样的事,不敬皇室,这是死罪。
福康即便下令杀了谢媛,也无人敢置喙。
谢媛的两颊高高肿起,拂衣打人的手也肿了,可拂衣不敢停。
弱柳跪下,诚惶诚恐,她对福康说,“公主,请饶恕谢娘子这一回吧,她出身乡野,不通礼数,这才得罪了公主,还请看在王爷的面上,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