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无雨,地面乾燥,陈晚脚底只沾了层薄灰,步履轻巧地走到许空山背後。他想恶作剧一把,故意屏住呼吸放缓了脚步。
「山哥!」陈晚手伸出去一半,许空山猝然转身。
恶作剧没成功,陈晚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猛地後退一步,绊到地上的杂草,摇摇晃晃地摔下去——
许空山老鹰捉小鸡一样拎住了他的後领。
脖子突然勒紧,陈晚一口气没上得来,脸瞬间通红。
幸好许空山及时松手,陈晚大口喘气,狼狈的模样让许空山惊慌失措地扶住他:「六儿你没事吧?」
差点就有事了!
陈晚後悔不迭,他刚才是被下了降头才那麽幼稚吧?
「我没事了山哥。」陈晚摆手站直,许空山退後半步,踩到新挖的土窝里。
陈晚知道他要说什麽,取下水壶递过去:「我看书看累了,出来休息会,里面是金银花茶,清热降火的。」
许空山下意识触碰嘴角的燎泡,接过水壶,拧开盖子闻到淡淡的金银花香气。
水是微烫的,经喉咙流入肚府,暖意渗透到每一个毛孔,许空山觉得整个人都舒展了。
「谢谢六儿。」许空山笑得让陈晚产生了一种他身後有尾巴在摇的错觉。
壶里的水许空山喝了一半,他还回来陈晚没接,蹲到地上看土窝里的种子:「我不渴,你喝完吧,这是种的什麽?」
陈晚的意思是让许空山留着慢慢喝,结果他咕咚几下一口气把剩下的喝乾了。
「小白菜。」许空山挪开脚,往被踩的窝里补上新种子,「这个长得快,现在种过年就能吃。等长好了,我给你摘一篮子。」
小白菜?陈晚脑海里没有对应的实物图,他吃过了圆白菜丶水白菜,即将解锁新品种小白菜。
或许他以前吃过,只是叫不上名字。
蹲下的陈晚从许空山的视角看上去小小的一只,细软的头发中间有个乖巧的发旋。
许空山挨着陈晚蹲下,他动了动嘴唇,想问陈晚为什麽对他这麽好,犹豫半晌均未能开口。
陈晚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在心里偷笑,他似乎并非剃头挑子一头热。陈晚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和直觉,许空山就算不是天然弯也绝不可能钢铁直。
「我继续回去看书了。」说着陈晚慢慢站起身,他低血糖,起快了会头晕。
许空山仍蹲着,陈晚朝他摊开手掌:「山哥我的水壶。」
嗯,他的水壶,他喝水用的水壶。
下午陈星两姐妹放学,看到陈建军送的连衣十分惊喜,拿在身上比来比去,小鸟似的问周梅好不好看。
「好看,都好看。」周梅夸道,「看够了就收起来,去洗手吃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