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转话题道,“他有邀你合影吗?”
谁料这话一出,温衍更沮丧了,松开了咖啡杯,不安地揉捏着手指,垂头低声道:“好多人都和我合影,可是他没有。”
说到这,他双手交叠在桌面,脑袋颓丧懊恼地埋进胳膊里,整个人恨不得要沉到桌底去,难过到极点:“我对他很不礼貌。”
“我一句话也没同他说。我怕我一张口就要颤抖,就要忍不住丢人地向他告白。”
“你不知道,他长得那么好看,那天又打扮得那么帅气,人还可爱到不行,说话的时候声音像个钩子要把我的心脏都勾出去,眼睛好动人,还叫我温老师,说喜欢我的书……”
“我的心,简直像一只鸟一样,无时无刻地想从嘴里蹦出来对他啾啾叫,对他跳求偶舞。”
“唉,”袁熙熙深感无力地用手扶住额头,“你就别自吹自擂了,你真有那告白的勇气也不至于今天。”
“……”
这一时默然无言的安静是被温衍的手机铃声打破的。
温衍满脸严肃地接了电话,问了地址,就拎起电脑包抛下一句“有事先走了”匆匆跑了。
留下袁熙熙满脸疑惑。
z大附属第一医院。
“医生说,这次昏厥还好抢救及时,有些人一心梗当场猝死了。但是心脏要二次搭桥。”
庄锐站在病房外,一边拿着手机跟电话那头的胡飞说,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捏了捏有些酸的鼻根,挤掉眼角的泪。
“……费用么,”听到胡飞问起手术费这事,庄锐倒有些吞吞吐吐了。
打这个电话确实是为了对关心自己并且给了自己莫大帮助的好友报告下最新进展——毕竟当时是胡飞把自己开车送到老家医院,又把抢救之后的奶奶送到省会医院。
他当然也是想向胡飞要钱的。只是,终究有些不好开口。
“医生说要准备大概十五万块钱的预交款,我自己还有些存款,不够,想跟你借点儿。”
事实上这几天的检查费用和住院费已经把他的三万多存款花了七七八八。家里就一套不值钱的宅基地房子,其余早就被他那个爹给败光了。
胡飞倒是也大方:“我这儿大概有个三万块。待会儿打给你,我再去帮你再借点儿。就十五万块,你别急,你看着觉得数目多,其实也就是咱刚毕业没两年,才会这么觉着,放别人家不是什么事。”
庄锐感激地应和着。
他知道胡飞家里前不久才给他买了那台二十万的新车,胡飞自己又是个月光族,这三万块估计是胡飞自己的全部存款。
庄锐说道,“三万已经很多了,我自己也就存了这么些。我再去跟同学借点。”
他还苦中作乐地调侃了下:“正好五一假期间刚参加了同学聚会。”
不过这也不全是开玩笑,他确实要去联系一下以前的同学。
借钱的事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要问问谁家里有医院的人脉。
最好要找到厉害的专家来做这场手术。
心脏搭桥手术本就是一项风险很大的手术,奶奶是二次搭桥,她还是个老人家,身上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