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还在呕吐。
庄锐发怒道:“我说了我们不治了!”
他抖抖嗖嗖地拿出手机,对着戴医生喊道:“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
戴医生指了指隔离室里面。
就见隔离室内的朱医生已经把丁敏善控制住了,并强行放倒在里面的病床上,用固定组件固定住手脚,注射了一针药剂。
温衍则靠在墙上浑身轻微地打着颤,天花板上的信息素净化器也开始运转,温衍慢慢地长吸一口气,把信息素收了,神色平缓了一些,只是很是憔悴苍白。
眼睛珠子一转,看向一旁的庄锐,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庄锐咬住了下嘴唇,又气又难过,死死瞪着这个混蛋。
等温衍被医生扶着走出来以后,庄锐原本想给他一巴掌的——这混蛋又瞒着自己,又瞒着自己做这种蠢事!
为什么会呕吐啊?应激反应。
通过药物、针灸理疗等等很难达到很好的效果的。
易感期期间吸取信息素能够获得舒缓和无上快意,这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正面积极反馈。
相应地,抵抗训练就得让他在吸取信息素时获得的是负面刺激、负面反馈,从而从生理心理上厌恶这种信息素。
他之前还需要你的衣服和枕头之类的东西做心理辅助,后来也强行让自己脱离了。
什么负面刺激?
电击、微量引起呕吐等不良反应的药物,当然他本身一些治疗的药物包括xxx,xxx里也有一定不良反应,可能伴随头疼、腹泻、震颤、失眠等等,以及一段时间的心情低落和x欲降低甚至功能障碍,当然这些是都是短时间内的。这期间还需要你,作为伴侣在这个时期能够给与足够的包容和关爱。
走近了看,庄锐才发现温衍眼睛上下薄薄的眼皮皮下全是无数条细小的紫红血痕,看着骇人又可怜。
“笨蛋……”庄锐扶过温衍小声骂道,“你教不乖是不是?”
温衍偷偷费了些力站直,让庄锐不至于承担自己太多的重量。
朱医生给温衍递了一袋葡萄糖溶液让他吸。
另一边戴医生照顾的丁敏善清醒之后,开始大哭大嚎:“温衍我x你x!我x¥!”什么乱七八糟的骂人脏字儿都往外冒。
他一边哭一边由戴医生搀扶着往外走,经过温衍的时候还死死瞪着温衍,指着温衍破口大骂:“你他妈不就仗着自己alpha欺负我一个弱oga吗?!你不要脸!你¥%&”
温衍侧头:“记住你今天在我面前什么样子,以后避着我走。否则我就不是让你在实验室,而是在公众面前这样丑态毕露。”
“你他妈的神经病!温衍!我x你x!你他妈个给脸不要脸的神经病!”
丁敏善的嚎叫声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温衍扭过头来对庄锐委屈巴巴道:“喉咙呕得好疼啊……”
庄锐骂道:“活该!赶紧把这喝完。”
温衍继续喝葡萄糖溶液,吸干了以后,朱医生便带着他去再做检查。
“他这个眼睛不要紧吗?眼皮上全是血丝,”庄锐问。
戴医生说:“呕吐引起的眼睛充血,毛细血管破裂,过一天就好了。”
出实验室的时候,护士手里还帮两位抱着庄锐的枕头和衣服——那是之前温衍带过来的,庄锐脸都有些发烧。
但他身上的味道能够在信息素抵抗训练中帮助到温衍,这也让他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两人离开医院以后还是先去了附近的一家砂锅粥铺,先把早饭吃了。
等待粥食上来的过程中,庄锐问温衍到底怎么回事。
“愿赌服输是什么意思?你跟他到底做了什么赌注?”
“我同他说了我要做信息素抵抗训练,需要他帮忙,”温衍解释道,“我告诉他,如果我抵抗不了,我就只能和他在一起,同你分手。如果训练成功,他配合我一起抵抗训练,以后对我的信息素抵抗能力也更强,可以脱离命运之番的影响。否则我不做他的alpha,却能够轻易影响他的信息素,这对他很危险。”
“他好像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就来了。但是我的信息素的浓度、和对信息素的控制都比他高,”温衍得意地说,“他像一条丧家犬一样趴在地上求我。我完全摆脱了他信息素的吸引力。”
“你那叫摆脱吗?!”庄锐没好气道,“你呕吐成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医生还说你训练期间要遭受电击?是那个朱医生还是戴医生电的你?还是那个实验室的其他医生?真的一群疯子!你怎么那么傻?他们电了你多少次,把你脑子电傻了怎么办啊?!”
“也没有几次,多数还是药物和理疗……你看那个丁敏善不愿意受训,所以受制于人,真难看,”温衍仍旧心情亢奋,从先前成功守住贞洁从实验室里出来,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么高的兴致。
“以后就该他躲着我们走,”温衍简直是眉飞色舞,“这只守山幻怪被我打倒了!”
“守山幻怪”,说的是庄锐制作的那个简陋小游戏《相遇》里最后一个boss。
让庄锐实在招架不住的,就是温衍这样时而会冒出一句孩子一般让他觉得可爱又感动的话。
虽然温衍很多时候把事情埋在心里,也仍旧死性不改会有事情隐瞒他,但温衍却也总是轻易看穿他内心最深处的忧虑。
而这些顾虑在他的肚子里熬来熬去,快被熬成一锅汤他也没开口,而温衍已经瞒着他飞快解决了。
“是啊,最后一只守山幻怪被你消灭了,”庄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