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左宗宝吓一跳,和邬玺玥对视一眼,“祖母怎么大晚上来?娘子,我出去一下。”
左宗宝起身把那一身勾栏衣服脱了,披上正经衣裳出门。“祖母……”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有分寸?若非我让下人们盯着点儿,你差点儿就害了我宝贝曾孙啦。”
老太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说得左宗宝一头雾水。
“祖母,什么曾孙?你说什么呢?”
老太太沉脸,一本正经道:“你们俩方才在房里干什么呢?你方才身上穿的那是什么?那是正经人能穿的吗?”
左宗宝胀得满脸通红,急道:“祖母,我们那是闺房之乐,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还带蹲窗根儿的呢?”
“我就是怕你们俩年轻不知轻重,这才两个多月,那孩子还没坐稳呢,你们俩就胡来,那我曾孙在她肚子里能受得了吗?”
左宗宝委屈道:“不是,祖母,我们什么也没干。”
“我都听见声儿了,她方才都喊疼啦。”
左宗宝哭笑不得,他又不能跟祖母直白的说刚才只是亲了个嘴儿而已,更不能说,她这娘子能翻墙上树跟人打架,这胎还不稳,那什么才叫稳啊。
啥也不能说,只能无奈点头,“祖母放心,我有分寸。”
“你能有什么分寸?眼下,谁也没有我宝贝曾孙来得重要,你也一样。打明日起,不,打现在起,你睡你的屋,她睡她的屋,你半步不得踏入她这屋,尤其是晚上。祖母我日日夜里来查房。你若是敢半夜溜进她房里,我可把她接我那院子里养胎云。”
“啊?!”左宗宝生无可恋。
邬玺玥在房里听着倒是越发觉得好笑,心说这倒也好,省得自己把持不住,暴露了假怀孕的事。
“不好啦,不好啦!”
这边祖孙二人正说话,门房上的人急赤白脸的跑了进来,“不好啦!左宗宣带官兵来抓人啦!”
闻言,邬玺玥忽的坐起。
真的来了?
下人话音未落,左宗宣已带人直冲内宅,来到东院。一见此间老太太也在,他勾着嘴角得意道:“都在呀,这倒是省事儿了,来人,都给本官绑了!”
老太太怒道:“那七成不都答应给你们了吗?怎么还来?”
左宗宣冷笑,“哼,这可就要问问你的宝贝孙子和他那娘子了。”
左宗宝心虚,她知道邬玺玥才从琼楼回来,八成是被人发现了身份。“你,你说什么?我和我娘子怎么啦?”
“怎么啦?你那娘子是封天会的人,你明知道还故意包庇,不对,是你们全家都知道,且故意包庇。此乃包庇罪,全都给我带走!”
上来几个官兵,直接给二人绑了。
“什么?封天会?”老太太大惊,不可置信的看向左宗宝。
左宗宝被绑后挣扎了几下,怒道:“你别含血喷人!什么封天会,我们家没有!”
“有没有,把邬氏抓出来一问便知。”他示意官兵去房里拿人。
但官兵几个屋子里一找,竟不见了邬玺玥的踪影。
左宗宣拢了双眼,阴森道:“人呢?”
左宗宝松了口气,还好她跑了。
老太太此时也起了疑心,若是普通人,怎么可能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呢?
左宗宝咬了咬牙,“那悍妇,昨日已被我休了,你们来晚一步。”
左宗宣撇撇嘴,“哎呀宗宝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这般有情有义。好啊,既然你不说,那就都带回去,严刑拷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带走!”
“左宗宣,你凭什么抓我们?陈大人呢,我们要见陈大人!”
(未完待续)
左宗宣挥了挥手,示意官兵稍等。他来到祖孙二人面前,“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陈知府已经告老还乡了,你们平日里上供给他的银子没用了。现如今梅陵知府的位子悬空,待我替首辅大人罚没了你们左家的资产,便可破格提拔我坐上这梅陵知府的位置。”
“什么?你要当梅陵知府?”左宗宝不可置信。
左宗宣得意的晃着脑袋,“呵呵,不可思议吧?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为你们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就捞到那么一点油水,还被你们说没良心。如今我才看清楚,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权势。我有机会明白这个道理,可你们没有啦。穷其一生不过就为了那么丁点蝇头小利,拼尽几代人的心血攒下的资产,人家勾勾手就能得到。而你们呢,不过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任由宰割,真是可悲呀。”
说罢,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把人带走了。
从左家跑出来,邬玺玥在天明前翻墙进入妹妹的院子。她打算先在这儿躲避官兵,等将董承泽杀了,才能彻底解除左家的危机。到时再救左宗宝,就能省去很多麻烦。而现在,他们还没拿到左家的资产,也没有抓到自己,是不会对左宗宝下杀手的。
她来到妹妹家的院门前,一眼就看见门前掉落的那个银制面具。
有人混进来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推房门进去查看。
猝然的门声,惊醒床上的两个人,邬玺梅遮着被子看到门前月光下的人。
是姐姐。
她松了口气。
而当罗域起身看到邬玺玥时,着实吃了一惊,不觉在这姐妹二人脸上来回打量,她们不言不动时,简直太像了,唯能给人辨识的,就只剩下二人截然不同的眼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