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泽躬着身子咳了几声,虚喘道:“寻常妇人,竟有这等本事?连封天会的杀手都打不过?”
“这事儿说来蹊跷。原本左家给左宗宝找的是个小户之女,听说是温婉贤淑,性子极好,没想到娶进门却大相径庭。要不是她,我与左家还闹不到如此境地呢。所以我怀疑她根本不是邬家之女。前阵子,我还差点儿把邬家人接来梅陵认人呢。”
“那为何后来没接来呢?”董承泽狐疑道。
“这不是他们那时出了趟远门嘛,一走就是三个月,回来不久就传出左宗宝又病入膏肓,我以为他这次必死无疑,也就没再折腾这事儿。谁知他们还真把那神医给找来了。”
董承泽低头想了想,沉了眼睛,“你想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偷了龙涎香,抓那神医回来问问不就好了。”
在家中护院的指教下,左宗宝练了几日石锁,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见长,身形好的不得了。
为了在邬玺玥面前展示,这天一大早,他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条褶裙在院子里练,练出一身香汗。
待邬玺玥起床推开窗子时,他故意凹了个造型,朝她挑了挑眉,“娘子,你看我是不是比之前壮实多啦?”
邬玺玥一瞧,不觉好笑。
这呆子,毒刚解了又来勾引我。
她站在窗前手肘撑在窗棂上,手心托住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这还没到夏日呢,你就这般,不怕受风啊?”
见她有喜色,左宗宝凑过去,隔着窗子道:“我一个男人哪儿那么容易受风。”
“娘子你看我这几天练的,你摸我这儿,看是不是比以前硬了好多。”他抬起胳膊,在自己肱二头肌上捏了捏。
邬玺玥只看了眼他鼓起的肌肉并没有上手,左宗宝等不急,便握了她的手腕儿往自己胳膊上放。
邬玺玥不想扫他兴致,就捏了一把,“嗯,是比以前硬了点。”
左宗宝大喜,又将她手按在自己的胸肌上,“还有这儿。”
“这儿,这儿……”
他攥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划拉了一个遍,然后来回扭拧着,娇羞道:“娘子,怎么样,喜欢吗?”
邬玺玥抿嘴端详他,越看越觉得这家伙还真与众不同,明明出了一身汗,却不像别的男人出了汗那样臭,反而倒有股香味儿。他虽赤着上身在这儿撩拨,做着最做作的举动,却没有半点油腻感,顶着这样一张娇花的脸,倒让她觉得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喜不喜欢你倒是说句话呀,老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左宗宝红着脸嗔怪道。
正说话,门外忽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个人,二人闻声看去,进来的竟然是神医的那个小徒弟。
随后还跟着紧跑的顺子。
小徒弟进了院子,一见邬玺玥,就冲到窗下,哭道:“邬娘子,我师父被琼楼的人抓走了!”
……
深夜,邬玺玥蒙面潜入琼楼,寻找神医的下落。
她白天已经来过一趟,但琼楼内院竟有官兵把守,她根本进不去,更不用说找人了。所以只能安耐一日,到晚上再来。
晚上,这里仍有重兵把守,官兵私用,这本来应该隐姓埋名在此偷生的人,竟能调用官兵。
这样的朝廷,真是已经烂到根了。
虽然有兵把守,但是,有夜幕的掩盖,她穿着夜行衣,潜入其中倒并不难。她跳上院中最高的屋顶四下环顾,发现后院柴房处,巡哨的人最多。
神医应该就在那里。
她在屋顶之间几个翻飞,最后落在柴房屋顶。
未免对方设置陷阱,邬玺玥加着小心,为确定神医真的在里边,她先打开屋瓦向内看,屋内的一幕不觉令她气血上涌。
只见柴房正中,行刑架上绑着人,正是已经年迈的神医。而神医此时浑身是血,连花白的须发也被鲜血染红,他双眼被刺瞎,双手双脚畸形的扭曲着,已经被人生生折断。
他旁边一个肥硕的男人,手里握着烧红的烙铁,似是用刑用累了,正坐在椅子上休息。而刑房四角也各站一人把守。
邬玺玥咬牙忍住冲动,再探柴房外,一队巡哨的刚刚路过,但是门口还有两个看守,站那一动不动。
此种情况下,但凡有一人出声,就会惊动整个琼楼的官兵。
她闭上眼静下心来,策划自己的行动计划。
片刻后,她再睁眼,观察那队巡哨的官兵,他们行动的最大距离,不过是围着柴房院门走一圈,每次路过院门的时间不过三四分钟。
此时,巡哨兵刚到院门正对面,有院墙之隔,不会轻易听见响动。邬玺玥抓住时机垫脚踏着屋瓦到柴房门正上方,随即一个翻身跳下,那两个看门的只觉眼前光线暗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已被扼制,伴随清脆的一声响,二人胫骨被折断,当场咽气。
两守兵死了,但为不引起巡哨兵的注意,她提起其中一尸体的后脖领子直挂到了门框上,虽然形态有些诡异,但黑灯瞎火的,离远了根本看不出来是被挂着还是站着。这时,听院外脚步声,那队巡哨兵已经接近院门。她扶起另一官兵挡在了自己身前。
刚摆好尸体的姿势,巡哨兵经过了,他们只朝院子里随意扫一眼,便又过去了。邬玺玥将这尸体拖到旁边,迅速脱下他身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捡了几颗石子,回到门前假扮守兵。
巡哨兵又一次经过时,她听到柴房里有人说话。
“老东西,嘴还挺硬的,你就承认了那药里有白色龙涎香有多难?我们小阁老只要得到左家的财产,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