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罗域沉了眼。
又装病骗我。
这些天外界的压力让他身心俱疲,他顶着压力不想拆穿她,等待着她有一日能体谅自己的困境,亲口说出事实。但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却那么不值一提。
既然好了,那也是时候该挑明了。
邬玺梅装了许久的病弱,有点装不下去了,这天趁着罗域不在,她不仅洗了澡,还把衣服洗了。等将衣物挂好,她看时辰差不多了,罗域该回来了,她才匆匆回了院子。
等回到院子,发现正房里已经亮了灯。
大人回来了?
邬玺梅有一丝紧张。
大人要问起来,我就说,躺得久了出去走走。
她垂下眼睛,假作虚弱的走近,房门开着,蜡烛亮着,可罗域并不在房里,只是桌上多了些杂物。
原来不在啊。
她走进房里,看到桌上放着张纸。
这是什么?
她走近借着灯光一看,顿时惊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只见纸上一副画像,正是束着高马尾的邬玺玥。
这!……
她双手不禁颤抖。
“画里的人,看着眼熟吗?”
就在她看着画像失神时,罗域的声音忽从耳畔传来。
她惊恐回头,罗域已在她身后。
他带着刚沐浴过后的皂角香气出现在她身后,他披散着湿潮的头发,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缎面的寝衣。她回头时,他也微倾了上身,松散的寝衣几乎敞开,结实的胸膛上仍挂着些未干的水珠。几缕微湿的发丝从他肩上滑落,正搭到她的肩头。
若是平时,她定会耳热心跳,但这时,她心里已被恐惧侵占,被发现是杀手,只怕命也保不住了。她顾不得思虑旁的,只想辩解,但脑子里却空荡无物,声音颤抖到几近破碎,“大,大人……”
看到她眼中无尽的恐惧,罗域最终确定了她的身份。他挺起身,垂眼俯视,带着些冰冷道:“你可知这画中的,是什么人?”
邬玺梅摇了摇头,紧张吞咽却说不出话来。
罗域神情淡漠,“她是封天会的杀手。”
他果然已经查到了。
邬玺梅手中的画掉落,身体不由得瑟缩颤抖。她想躲,却被桌子堵着,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罗域再向前逼近一步,伸手绕过她的身体拿起掉落在桌上的画像,就这般半拥的姿势将画举在她眼前,“她代号逐月,是封天会派来杀我的。”
“不是的。”邬玺梅情急下,贴着他的身体硬转了身。她想辩解,但脱口而出的否认,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
“你怎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