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痣?”左宗宝耷拉的嘴角问。
“这可是美人痣,有这颗痣的人,皆是天选的美人,美男子,一般人是不会有的。”
左宗宝被夸得云里雾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好看。他摸了摸自已的胸腹肌,也不是没有,就是比起人家的显得薄了点儿,可这样看着才像正常人嘛。
他闷哼一声,“可那女人就是不懂得欣赏,放着家里的不看,非大晚上去偷看别人,还说那人有男子气概,我没有吗?”
顺子讪讪的,“二爷,那要论强壮,您确实比不上人家……”话还没说完,就见左宗宝沉了眼,他立刻改口,“可长那么壮干嘛?跟个狗熊似的。还是二爷这样,温文而雅更得女子欣赏。”
狗熊?对,他就是狗熊。
听顺子把穆云川比作狗熊,左宗宝心情好了许多。回头披上衣服坐在座位上,无精打采道:“可是,就有女人不喜欢我这温文尔雅的,偏喜欢看狗熊。怎么办?”
顺子过来给他倒了杯水,接话道:“那是二奶奶还不知道您的好,等她知道了,懂得了,自然就会对您倾心啦。”
左宗宝攥着茶杯,无心喝水,又问,“那怎么才能让她知道呢?她现在连手都不让我摸。”
顺子想了想,“诶?小的有个办法。就是不知二爷你愿不愿意?”
左宗宝当时来了精神,“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二爷,您听过象姑馆吗?”
“听说过啊,不就是男娼院吗?”左宗宝当时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让我跟男妓学吧?”
“二奶奶若喜男色,那二爷学来做闺阁之乐也无妨啊。那些受宠的男妓,个个身怀绝技,腰身一扭,迷倒万千嫖客。您若是学了,回来跳给二奶奶看,说不定能讨得她欢心。”
左宗宝想了想,眉头一皱,“不行不行,我堂堂男儿,怎么好去学那些。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边去!”左宗宝盛怒,狠狠在顺子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夜,左宗宝赌气就在顺子房里呆着没回去,也没什么心思睡觉,到天还没亮,他就催促马车准备上路。在所有人都下楼上了马车后,左宗宝悄没声儿地在穆云川门前晃,为了不弄出响声,他拿了根腰带给他把门拴上了。
让你再惦记别人家娘子。
他得意地晃着脑袋下楼上车,对车头的郭掌柜和顺子道:“出发。”
邬玺玥看他神色怪异,狐疑道:“你方才干什么了?”
左宗宝神神秘秘的,“我给那讨厌的家伙锁屋里了,省得他再追着你跑。”
邬玺玥闻言不觉抿住唇,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看她面有笑意,左宗宝试探道:“娘子,我昨天不该跟你那么说话,可我就是一时气糊涂了,你没生我气吧?”
邬玺玥垂下眼帘,“没有。”
“没有就好……”左宗宝松了口气。
说话间,马车已到城门,此时城门尚未开,在此停留等候出城的人有不少,有的骑马,有的驾车,有的走路。左宗宝打开车窗向外探看,想看有没有门路能早一步先离开,好更快摆脱穆云川。但是当他环顾周围时,竟发现穆云川就在不远处,一身红衣,腰间佩刀,正威风凛凛的骑马而立。
当看到这一幕,左宗宝愣了:他怎么比我们还快?
他赶忙心虚的关了窗户。
邬玺玥只余光瞥见他的举动,就是发生了什么。她空视前方,淡淡的道:“他天没亮就出来了。”
左宗宝一听,满眼狐疑,“你怎么知道?”
邬玺玥淡然道:“他离开时,我听见了。”
左宗宝气的咬牙,“真是狡猾。”
“当当。”这时,窗口被敲响。
左宗宝打开窗子,见穆云川正骑马立在窗外,立刻就要关窗,却被穆云川伸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量给挡住了。
穆云川掠过左宗宝,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只看向他身边的邬玺玥。
“邬娘子,介意在下与你们同行吗?”
邬玺玥目不旁视,看着前方道:“脚长在你身上,愿意跟就跟着吧。”
“什么跟着?我没同意。”左宗宝急眼,对穆云川怒道:“我说穆千户,你是不是闲的呀?你不去查你的封天会,老盯着我娘子干什么?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到底要干嘛,你给我说清楚。”
穆云川手握马缰绳朝城门望了眼,略带深意的一笑,“我跟着邬娘子正是为了查封天会。”
“呵,你不会是说,我娘子就是封天会的吧?你别逗了,娘子,他说你是……”左宗宝说话回头看到邬玺玥时,忽然间想起之前种种经历,尤其是在庄子里打死打残那几个人的事,他问到嘴边的话竟没有出口。
穆云川看出他有所迟疑,勾了勾嘴角,“怎么?也开始怀疑了吧?对初次见面的人能下那么重的手,绝无可能是普通妇人。我查过邻江邬家的邬玺梅,是个温婉娴静的小娇娘,怎么可能有这般狠辣的手段?再者,被关押在知府大牢里的封天会杀手被杀时,正是邬娘子在大牢的那几日,这说起来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话可不能乱说,我娘子那是被冤入狱。我们自己已经查清楚了,杜鹃实则是被家里的下人所杀……”
不待左宗宝说完,邬玺玥打断道:“不必与他多费唇舌,若有证据,他早就抓我归案了。”
穆云川朗笑,随后点点头,“嗯,邬娘子果然胆识过人。被人质疑还能如此泰然自若。”说着他稍稍俯身,朝车内望,想仔细观察邬玺玥的眼神,却被左宗宝以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