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确定了,邝白晚上和我去东宫,看能不能偷出来。”
邝白道:“是。”
“那我呢?”姜熙柔起身,看向桓言敬,语气中跃跃欲试,“我也想去。”
桓言敬天生凶相,嘴角是向下的,笑时看不出来。如果没有表情,极容易让人以为是在生气,威慑力极强。更遑论桓言敬现在心情不佳。
他道:“你,不准去。”
他语气不凶,音量不大,但是配上他的神态,显得不容拒绝。
邝白和宁斐这种跟了桓言敬那么多年的人,自然知道这只是桓言敬正经起来的样子,平日里办公事时都是这幅模样,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姜熙柔却不熟悉。
自从桓言敬考上科举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就不多,靠书信交流。
桓言敬不会和姜熙柔说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也不会把工作的样子带到姜熙柔面前。
这是姜熙柔第一次见。
师兄第一次凶她,真是过分!
姜熙柔像是身处回南天,潮湿阴冷,让人喘不上气了,她不情愿坐了回去,不想理师兄。
桓言敬不愿意妥协,他绝不可能让姜熙柔和他一起去东宫,太危险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昨晚的伤怎么样了。”
姜熙柔起了一股无名火。
师兄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就算不愿意让她去东宫,也可以好好说话。
这时候提起那些淤青伤,不过是为了提醒她,她的武功到底有多差。
告诉她,去东宫这件事情,是她做不到!
她说话没有好气,拍桌而起道:“不劳你费心。”
说完,心里又莫名奇妙泛起一股酸。她不敢看桓言敬,转身就走。
桓言敬下意识伸手,想要抓着姜熙柔,不让她离开。
可是留下以后,说什么呢?
他只犹豫的一刻,就错过了。姜熙柔已经拂袖离开。
茗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恨铁不成钢:“你去追啊!”
桓言敬对姜熙柔包容,是因为他喜欢姜熙柔,连带着会讨好茗娘。
但是不代表他本身是好脾气,道:“与你何干。”
“怎么不与我无关了。”茗娘的神色也十分认真。
茗娘出身并非大富大贵之家,父母都是江湖人,喜好自由。因此,她的童年虽然居无定所,但是父母和睦,吃穿不愁。
好景不长,一次过年,父母回乡祭祖,却遭歹人算计,惨死仇家刀下。
是时,是姜熙柔的母亲救了她,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给了她一口饭吃。
于是她发誓,她一定要保护好夫人。
夫人生姜熙柔那天,她记得特别黑,天上乌云遍布,雨将下不下,特别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