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堵上能堵上。”
服务员递了菜单过来,沈昭接过去,拿笔勾了平时他们最常选的几样。
几个男生对吃的不挑,甚至不需要挨个征求意见,菜单在谁手上,随便勾什么就吃什么。
如果可以,这一步都能省了去,店家上什么吃什么。
沈昭勾完都没给高齐和秦淮一他们两个看,把菜单直接递到了宋晚跟前:“你看下还有什么你喜欢的,有忌口就写下面。”
“好。”宋晚大致在菜单上扫了一眼,觉得足够多了,“就这些吧,没有忌口。”
沈昭把菜单递给了服务生,转头看到秦淮一又忽然想起一茬:“过完元旦就快期末了,你这次打算写名字吗?”
“写呗,已经没人盯着我了。”秦淮一校服拉链往两边敞着,人稍仰着头,懒懒散散地往后靠,单手扣着拉环开了罐可乐。
汽水荡出“呲”的一声。
秦淮一就是不想刚进高中就套上“校长的儿子理应名列前茅”这个精神刑具,一次优秀代表着往后三年要次次优秀。
他期中考试不写名字,成绩排名在年级大榜上要翻上七八页才能找见,密密麻麻的表格足够消磨掉所有人的耐心,让人懒得去找。
时间一长自然也不会有人在乎他是谁,之后偶尔在成绩表上看到秦淮一这个名字,只会觉得考的好与不好都算正常。
现在秦淮一已经听不到人提起“他是汪校长的儿子”这件事了。
好像不约而同的,都把这事儿忘了。
忘了最好。
他的目的达成了。
期末考试,宋晚一听到这个词,脑子里就是一百三十五分,一百三十五分,一百三十五分……
宋晚目光不自觉看向身边的秦淮一,真想问问他是怎么考到135分的。
是怎么,看上去毫不费力就拿到这135分的。
宋晚一直揣着这个问题,直到吃完散场,她和秦淮一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认识他这么久,还第一次问他关于成绩上的事情:“秦淮一,你平时都是怎么学数学的啊。”
秦淮一从没把自己归于“天赋异禀”那一堆儿里,对人也不藏着掖着:“平时上课,背公式,做题,每学一个新的知识点或公式,练习的时候慢一点,顺手勾画关键词,这个过程用多长时间都不算浪费,精做上几道就能形成一种条件反射,看到类似的题目就知道要套哪个公式。”
“然后就是刷题,错题里面算错了的重新算一遍就过掉,看了答案解析才会的题重复做,一直做到脱离答案也能写到和参考答案一模一样为止。”秦淮一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宋晚安静地听着,也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之前还以为,你私下不会去做这些。”
宋晚是真以为像秦淮一这样的人,就凭脑子聪明,不用多少努力就能考个好成绩。
题海战术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才爱用的。
宋晚偏头看他,对上少年锋利的眉眼。
风吹动他额前碎发,灯光将其打上一种漂亮的棕色。
宋晚的眼睛又黑又圆,看人的时候怎么看怎么真诚,秦淮一跟她对视一眼,懒懒挑了下唇,闷声笑了:“宋晚,你未免把我想的也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