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许久,第一次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临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修成正果?”
这句话刚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这个问题问得我心虚无比。
我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他嘴角的弧度微降了下来,面色闪过一丝冷冽,让人不易察觉,而后是无尽的温柔。
他的指尖扶上我的额头,触摸着我的发梢,过了许久,我才听见对方低沉的声音响起:“小茜……我没有办法跟你结婚。”
声音低沉平缓,裹挟着些许愧疚。
“请原谅我的凉薄,小茜,请原谅我的混账话,原谅我自私的占有欲,我没有办法和你结婚……可我更没有办法离开你,我想看到你,无时无刻,我要看到你。”
我听着可笑至极,却如同他说的那样,我也同样没有办法离开他,我已经爱上他了,如痴如醉。
可这份爱终究凌驾于错误之上。
我没再言语,他却还想说什么,我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用我的额头轻轻抵住他的嘴唇,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专有的龙涎香的气息再一次包裹住了我。
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酸涩突然涌上心头,一颗泪珠不觉间划过了我的鼻梁,滴在了他的黑色领口上。
那一刻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他似乎在用他最泛滥的东西换了我最珍贵的时间和爱,好像这样做道德的枷锁就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灰烬
转年春天,在许临安的帮助下,我在798艺术区开了间古籍书店。
许临安把签约仪式办成了私人酒会,他揽着我的腰与各界名流寒暄。
香槟塔折射的水晶光斑里,我看见自己墨绿色缎面礼服与他领带夹上的翡翠相映成趣。
“宋小姐真是年轻有为。”某位制片人递来名片,“听说您对民国文献有研究?”
我正要回答,许临安忽然收紧箍在我腰间的手:“林总谬赞,小茜不过是玩票罢了。”他指尖掐进我的软肉,“上次送你的蓝钻项链怎么不戴?”
“我忘了……”我轻声说着,像个犯错的孩子。
“没关系,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我点点头,总觉得心里像卡了快什么东西,堵得慌。
深夜打烊时,我在更衣室镜前发现腰间的淤青。手机屏幕亮起,许临安的消息悬浮在镜面倒影中:“明天让司机接你做spa。”
我捧起手机回复了个“嗯。”
第二天,他又陪我买了很多我喜爱的珠宝。
——
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我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临,但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在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前提下,这样的凶势滔滔狠狠击厉了我一下,让我一时间措不及防。
6月24日那天雨滴砸在玻璃橱窗上的声音越来越急,我转身锁门时,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水磨石地面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