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气恼的声音响起,艾修看过去,发现是黑田坊贱嗖嗖地将首无的脑袋拍进酒缸里。下一刻准备溜走的青年妖怪就因为脚被绳子缠住差点来个脸着地,携带着畏的红绳结成张开的网,转瞬将他困缚在地。
首无蹲下身,冷笑,忽然一手捏住黑田坊的下巴,另一只手拉过一缸子酒,招呼着河童操控酒水往他嘴里灌。
河童饶有兴致地凑热闹,黑田坊见势不妙,果断动用畏尝试挣脱。
没一会就混战起来。
一只眼故作深沉:“年轻的妖怪们就是不稳重。”
说着不知道谁飞来的杯子正好卡在他光秃秃的头顶上,酒水哗啦浇了一脸,激得他瞬间暴怒跳脚着要找罪魁祸首。
群魔乱舞之中,一下子显得鲤伴这会几乎靠进艾修怀里支着腿吃喝的行为没有半分出格了。
大家最多惊讶原来鲤伴和眸遮的关系这么好。
“昨天就听说眸遮先生治好了总大将,您的医术比传闻的更加高明。”
鲤伴稍微坐正了些,给艾修介绍:“这是鸩一族的首领,羽毛含有剧毒的鸟妖,同时掌管药和毒方面的一族。”
“咳咳……很荣幸见到眸遮大人,感谢您医治好总大将。”
看着瘦弱的青年妖怪看起来很温和,神情真挚也并非说场面话。
“说起来鸩大人的身体,不知道眸遮大人的医术……”
说话的妖怪被身边的妖拦下,意思却已经传达到了。
鸩感觉到这小片范围气氛的忽然凝滞,有些懊恼:“抱歉,请不用在意,这是我这个族群天生的病症。”
艾修很清楚治疗的能力被知道肯定会有人或妖怪上来求医,这本就是人之常情的。就像普通人自己或家人身患重病,忽然知道附近来了一个有名的医生,很难不想去尝试。
“单纯病症我缺少把握,但此前鲤伴跟我讲过很多妖怪的情况,鸩妖的病症大概是受自身毒性导致的损害,所以,可以让我试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修。”
鲤伴抢在就要推拒的鸩之前开口。
鸩有些坐立难安。
艾修治好了滑瓢已经是对奴良组有大恩了,现在又要给他医治。
“没关系,鲤伴是我的友人,这对我只是顺手能及的事。”
艾修安抚地冲他笑了笑,直接就伸手,当着在场的妖怪对他的右手运转反转术式。
毒素的清除需要对反转术式更深层次的把握,鸩的毒更是猛烈,又是从出生起就浸入骨肉血脉,只是一只手就几乎将他体内的咒力消耗一半。
“感觉会好些吗?”
艾修暂停下来。
鸩惊讶地握了握手指,此前每一次动作就会有的,关节的迟滞隐痛消失。
他涩哑着声音道:“谢谢,但这对您会有损害吧?即便清除干净,毒性仍旧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的。”
“没有损害,只是费神些,消耗的咒力过段时间就会再生。第一次不太熟悉会艰涩些,等对你的情况掌握深了,能一次清除的就更多了。”
艾修看向鲤伴:“不如让鸩先生留下,每天清除一点,体内的大部分毒素半个月左右就能弄干净。”
“嗯。”
“鸩在本部多留一段时间吧,最近应该没有要事,先调理好身体。”鲤伴敲定下来。
“是,那之后就……劳烦眸遮大人。”
艾修笑了笑,主动跟他聊起医药方面的内容。
鸩也算是久病成医,对各种药理比艾修这个大多数时候靠反转术式作弊的更专精。
等鸩放开一些,艾修就问:“鸩一族,都受困于毒素的侵蚀吗?”
鸩点头:“一般来说,妖力越盛羽毛的毒性越强。寻常族人的话,虽然身体一样会积累毒性,常年用药情况下也能勉强维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