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大爷,您拿好。”小童麻利抽出一份递给他。
许方伯接过,觉得这小童有几分眼熟,他拿着报纸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小童好像在附近乞讨过。
他也没放在心上,找了个临街的面摊要了一碗阳春面。
等面的时候他翻开了报纸,映入眼帘的就是偌大标题。
“贵妃状告生父,只因律法不公?”
许方伯倒抽一口气,他小心看看左右,见没人注意感觉将报纸叠了起来。
如今市面上的报纸都是官报,只传达朝堂政策,这种疑似诋毁朝廷律法的私人小报还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只要不被官府取缔,这个报馆的报纸我会一直订下去。”
许方伯也无心用膳,心思都放在小报上了,面上来他吃得匆忙,被烫得龇牙咧嘴也不在乎,吃完放了钱在桌上,就揣着小报急匆匆回住处了。
像许方伯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京城脚下,学子的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
回了住处,许方伯先关了房门,才开了窗户对着光看起了报上内容。
“嘶,贵妃状告生父原来是真的!”
昨日不断有人提起,他还以为是无稽之谈,谁能想到今日小报就出来了,还将状纸内容都登上去了。
看完了状纸内容,许方伯很快被字与字之间的标点符号吸引住。
“这是句读?”
***
东城的赵员外家里有不少良田,唯一可惜的是他子嗣不顺,只有一女。
人到中年就不由为后世操心,面对族里送上门的嗣子,他也是一股欲气哽在喉间。
他是遗腹子,生母生下他没多久就被娘家带回改嫁,他长大后原本属于他的财产,也被族中瓜分所剩无几。
若不是赶上改朝换代,他借机赚取了一笔财产,恐怕连米都吃不上。
这几年他纳了几房妾室,只为生一个儿子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年日子艰苦,毁了身体,到现在也只生下一女。
这两年他心里有预感,他怕是命中无子。
他现在的财产日后只能一部分作为嫁妆被女儿带走,另一部分归为族里。
这让他如何甘心?
可世道就是如此。
结果呢,族里逼迫太盛,竟然选好了孩子送上门!
赵员外气笑了,他还没死,族里就打他财产主意了。
这是不打算给他机会,让女儿多带走嫁妆。
赵员外生气之余又很无奈,今日却在一张小报上看到了转机。
“贵妃若是能告赢这场官司,是不是法律能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