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还没?来!!!
“畜生。”华敏幽幽答。
屋中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瞬,恰好徐鉴实?过来,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边抬脚进来,边问:“怎么?”
华敏将?方才?的话,鹦鹉学舌似的叭叭儿说了,双眸看着祖父。
屋里?几人都没?言语,难得安静。
徐鉴实接过次子递来的热茶,呷了口?茶水,缓缓道:“圣祖帝时,百废待兴,前朝贱籍奴婢,是奴隶,形成了畜产,子孙后代世代为奴,朝廷收到的徭役赋税,苛捐杂税,一年比一年少,圣祖帝以此为鉴,废了贱籍奴婢,百姓都是良籍,伺候庄稼也好,经商也罢,既能?繁荣经济,安居乐业,又能?充盈国库,何乐不为?”
他说着,看向膝边坐着的孙女,循循善诱的问:“若你今日要提废营妓之事,于朝廷,于百姓,有何益处?”
华缨下巴抵着祖父膝上,当真仔细想了想。
片刻后,她仰着脑袋摇了摇,“于百姓,那是罪臣之后,越是被磋磨得惨,才?越是赎罪孽,百姓方觉大快人心。于朝廷,杀鸡儆猴,震慑朝纲,营中将?士更是大喜。若要废了营妓,非但无利,还会得罪武将?卫兵。”
徐士钦颔首,“文臣武将?之间?素有间?隙,但这事,却是少有的意见统一,毕竟,除了营妓,还有官妓,若是将?营妓废了,那官妓要不要废?届时,恐惹众怒。正因如此,从前几位提及营妓之事的官员,皆受排挤,多是外放,潦草一生。”
华缨不吭声了。
她知道此事艰难,也恐徐家受她牵累,她不惧怕前者,却是害怕后者。她于家中无功无绩,但备受疼宠偏爱,家人待她愈发好,她便愈发惭愧。
“此事若是做成了,可就名留史书了?”旁边悠哉看戏似的徐九涣忽的问,神色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徐士钦眼皮狠跳一下,神色颇为一言难尽,看他片刻,憋出一句:“你何时有了这般雄鸿鹄之志?”
徐九涣眉峰一挑,似是诘问一般的说:“就兴你日日穿着官袍在我跟前晃?”
徐士钦更吃惊了,“你想做官?”
“不想!”徐九涣回得利索至极。
“……”
对着几人的神色,徐九涣轻笑了声,悠悠道:“我想看我闺女的热闹。”
华缨汗颜。
徐鉴实?没?忍住,给了他一记瞪,看向膝头?趴着的孙女,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是想成事,便得先想想,此事若如你所愿,于旁人可有何利处。”
“可是,就没?有不为利益的?”华缨仰头?,面色苦恼。
徐鉴实?笑了笑,顺滑的美髯也随之轻动,肯定?答:“有,武周姜太公,先朝杜如晦,今之华缨。”
华缨腾的脸红了,搓着祖父衣袍一角,呐呐害羞道:“我哪能?与先贤比之。”
“哟,还挺谦虚。”徐九涣瞧着这祖孙俩牙酸,将?糖栗子咬得咔咔响。
老头?儿对谁都严肃的紧,有好处不夸赞,错处那是指定?要骂的,何曾这般拍马屁似的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