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贵族将人当作?奴隶,且以养奴隶与困兽斗,戏之为乐。圣祖朝时,废了这条律法,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圣祖帝史书留青。”华缨讽道。
赵徵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目光灼灼,眼底无畏无惧,他忽的有些羡慕。
旁人都说,他生性沉稳,那双眼睛如古谭,无波无澜,瞧着总是胸有成竹,无惊慌张惶。
可也不是。
他擅明哲保身?罢了。
昌隆帝不给他的东西,他从不去争。
他自认是韬光养晦,不露锋芒,可时日?久了,连畅快是什?么滋味都要忘了。
周幽王戏诸侯。
华缨行至九曲坊,将?拐进巷子时,迎面遇见了徐鉴实?的马车。
车夫瞧见她,面上温笑,“大小姐先行。”
华缨也没?推辞,骏马蹄声清脆,几息间?便到了门前,带她翻身下马,护卫连忙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缰绳,便将?这良驹牵去马厩。
华缨没?进去,站在门前等祖父。
车轱辘压过石板,片刻,马车到了跟前,华缨上去打帘,脑袋探了进去,“祖父!”
徐鉴实?方才?便听见了动静,这时见着她,不觉得笑,“出门玩儿了?”
问着,目光落在她身上衣裳,“怎也没?穿件披风,虽是开春,但这天儿还没?见暖呢,仔细着凉。”
华缨搀扶祖父下了马车,祖孙二人拾阶而上进了府。
“穿了的,跟湘表姐去了趟东营,披风给了旁人。”华缨说。
“东营?”徐鉴实?稍讶异,“见着太子殿下了?”
华缨老实?点头?,“碰见了。”
她没?多说,徐鉴实?也不多问。
太子自去岁出了学宫,昌隆帝便允他参政,却领的是些?无足轻重?的差事。
去岁修水利,兴农田,这年儿刚过,今日早朝时,昌隆帝又将?东营去岁自边境回来的伤残兵卫安置之事交给了太子,这些?事交给旁人也做得,昌隆帝之意,不过是不愿太子掌握权柄罢了,只能?扒拉些?不紧要的琐事给他做。
徐鉴实?得回院子去换常服,华缨直接过来了堂院,檐下亮着灯火,这个时辰,府中几人都回来了,隐约能?听见屋里?人温声絮语。
“大小姐。”檐下候着的丫鬟问安道。
华缨微颔首,朝旁边的耳房抬了抬下巴,“天寒地冻的站这儿做甚,进去里?面吧,有事自会喊你们的。”
“多谢大小姐。”
华缨打帘进来,便对上了爹爹颇为幽怨的眼神。
她摸摸鼻尖,咧嘴笑道:“爹爹今日会友,可还欢喜?”
似是被戳到了痛处,徐九涣颇为怨气的拍了下桌案,“我可是特意推了饭邀,回来陪你用午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