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点风吹草动?都得人?尽皆知。
昨日刑部的人?亲自登了镇国公府的门,这可比镇国公去徐家拍门惹人?注目的紧。
这不,今儿一早,镇国公府左邻右舍的说上一嘴,便传成了镇国公被刑部抓了。
“一点小事,劳烦挂念。”徐鉴实?淡声道。
他不说,有的是?人?说。
身后几道粗亮嗓门儿,是?与苏余兴厮混的酒肉朋友——
“竖子无礼,老子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那丫头蛮横,将人?踹断了腿,那当老子的,还倒打一耙的将人?告去衙门,要我说,就该将那丫头也断一腿才好!”
“说什么清贵,我呸!”
徐士钦自后面?走上前,面?容端肃道:“几位将军若是?对?刑部大人?断案有微词,等会儿早朝,尽可与官家禀明。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乃小人?行径。”
“你?!”
“仲兴,”徐鉴实?没回头,沉声道:“站回去。”
徐士钦朝老爹作揖,身姿凛凛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争执,倒是?使得殿前安静了下来。
直至进殿——
“大清早的,殿外喧哗什么?”昌隆帝皱着眉不悦道。
底下一众文武官员,皆低着脑袋不吭声。
镇国公气不顺,瞪了眼?徐士钦,又?看了眼?昨日断案的刑部侍郎,出列昂首禀道:“启禀官家,方才是?在说,徐太傅家孙女,踹断了我儿的腿之事。”
底下众人?目光交汇,竟是?生出些精神抖擞来。
昌隆帝听?罢,片刻,瞧向了首臣,道:“徐太傅的孙女,可谓彪悍。”
于闺阁女子,这话不似夸赞。
金殿中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辅佐过两位帝王的人?,此时掀袍跪地,顿首:“臣惶恐。”
“太子是?储君,便是?要臣民?避让又?如何?徐大小姐竟是?将鞭子挥到了太子跟前,眼?中可还有天威?”昌隆帝肃色道,“太子仁慈,视民?如子,不忍兴师动?众,因昨日之事,且自请跪去宗庙,太傅,你?将太子教得太过心慈手软了。”
这番话好似一记重锤,落在了那顿首之人?身上。
殿中文武众人?,便是?连呼吸都放轻了甚多。
昌隆帝平易近人?,这几年尤甚,莫说这般当众斥责,便是?与谁语气重些都无。
两朝老臣,此时心境复杂,目光或规矩垂首,或落在那殿中唯一跪着的人?身上,有同情,有不忍,也有些……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