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府今日也扫尘,陵王妃将事情与身侧嬷嬷吩咐罢,便打发人各自去忙,不必在身边伺候。只是歇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见嬷嬷快步进来禀报。
“娘娘,徐家的年礼送来了!”
闻言,陵王妃神色微怔,“今日?”
嬷嬷瞧着也满脸晦气,“马车已经停在门前了,那小厮都将东西放下了,徐家……也没个主子来,只那小厮说了句,是徐家大爷派他送来给咱们的年礼!”
陵王府与徐家,如今也算得上是姻亲了,过年送年礼全乎礼数,自是该的。
可哪日不好?偏是今日扫尘!
别说是他们这般礼数周全,重规矩的皇亲国戚,便是寻常百姓家,今日收年礼也觉晦气!
“娘娘……”嬷嬷觑着她的神色,又唤了声。
陵王妃叹息一声,吩咐道:“让人将东西拿进来吧,放在门口算得怎么回事。”
面前的是她陪嫁嬷嬷,陵王妃自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又道:“原就是王爷算计了徐家,还想徐九涣捏着鼻子认下?”
“咱们主子可是世子爷……”嬷嬷嘀咕道。
“是,世子身份尊贵,可人家徐家又差在了何处?”陵王妃说着轻摇首,“王爷若是礼贤下士的去结这门亲便也罢了,可偏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徐家是没法子抗旨,可这结亲还是结怨,今日这事还瞧不出来?”
“娘娘想得通,当日怎也没拦上一拦?”嬷嬷道。
陵王妃握着账本,默了良久,道:“我只是内眷罢了。”
年礼。
徐府。
苍邬院里,宋喜伙同徐九涣干了坏事,一整日惴惴不安,等得夜里徐士钦与同窗吃酒回来,才低声将陵王府年礼之事说了。
不等徐士钦开口,宋喜连忙搂着他的脖颈道:“我知道错了,你别训我了,今日我肚子还难受呢,都没敢让人去请大夫。”
瞧她这般模样,徐士钦顿时什么气都散了,手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可还难受?”
听他温声,宋喜摇摇头,身子塌了下去,坐在了脚跟上,低声道:“我就是气,凭他陵王府金贵,就能这般算计泱泱了?谁家的姑娘不是块金疙瘩宝贝着的,他们争便是争,平白将人拉扯进来恶心人……”
徐士钦睨着她问:“这话大哥与你说的?”
宋喜噎了下,对视片刻,老实点头,“大哥也是一片慈父心……”
徐士钦轻嗤了声,道:“他就是许久没挨揍了。”
说罢,又捏了捏妻子的脸,“你被他卖了还得数银子。”
“大哥不会的,”宋喜甚是笃定道,说着大实话,“大哥也就是欺负你罢了,待我还是很好的。”
徐士钦:……
“我也心疼泱泱,泱泱多好啊,惹人疼,若是谁这般算计阿敏,我也得与之拼命!”宋喜又忿忿一句。
徐士钦听得眼皮一跳,木着脸将她塞进被窝里,“睡你的觉。”
翌日,陵王府的节礼流水似的送了来。
宋喜听下人禀报,说是王妃娘娘亲自带着小郡主来了,登时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