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眼眶通红,死死咬住唇瓣,双手紧握成拳,一点一点收拢,仿佛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最后,时晚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已经习惯性坚强,从不哭闹,哪怕此时绝望无助,整个人依旧淡淡的,不让任何人现她的脆弱。
时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司空集团大楼的,只觉脑海一片空白,面对未来是诸多的不确定感。
这一夜,时晚没回出租房。
也没有接听时家人的电话。
她划开了飞行模式,一个人游荡在外,仿佛只要她不接电话,就不会被时家抛弃。
浑浑噩噩,漫无目的。
时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时晚多不想面对,时晚不可抗力。
天,还是亮了。
再怎么不敢面对,时晚也必须回去了,回去面对时家人对她的审判了
关闭飞行模式,手机开始恢复通讯,时晚手机上,全是红红的未接来电。
有秦巧莲的,有时建华的,有时愉的,有毛小敏的,有司空璟玙的,还有司空奶奶的
该打来的,都打来了。
时晚的手机铃声又响起,又有电话进来了。
是秦巧莲的。
看着手机屏幕,时晚迟钝的眨着眼。
终于,时晚缓缓按下接听键,语气还算平静:"喂?"
"晚晚啊你昨晚怎么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去科室你同事说你没在科室,急死我们了!"
时晚没说话,时母试探着叫了一声:“晚晚?”
"嗯"时晚轻应。
时母听见时晚有回应,松了口气,又试探着说:"回家吧,妈在等你。"
曾经,这七个字让时晚感觉幸福无比!
时晚一直以为,人生最幸福的事,不是当多大的官,不是能赚多少钱,也不是有多大的出息!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回家有人等。
时晚的眼泪瞬间决堤。
可那个家,时晚还回得去吗?
时母的声音又传来,带着哄小孩的语气:"晚晚,先回家,好不好?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番茄牛腩!"
总是要面对的。
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清楚。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时晚抹去脸上的泪水,哑着声,轻应:"好"
临近出租房门口,时晚却开始害怕,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