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大仙,童言无忌,您没必要将一个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一名百姓突然抬头道。
其余的百姓也纷纷附和道:“就是啊,大仙,您就高抬贵手,饶了这个小姑娘吧,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啊。”
爻桤心想:这些百姓虽然蠢了一点,但心地还是不错的。
无平见众多百姓都这样说,也不好同他们争辩,便是只好一摆手,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道:“既然如此,那小丫头你就快些回家吧。”
萧婉也转过身来,柔声道:“小姑娘,快些回家吧,这里很危险。”
爻桤冲她眨眨眼,笑道:“五殿下,别来无恙啊?”
萧婉愣了一下。
爻桤继续道:“城南那家的糯米丸子软糯可口,香甜美味,可惜就是量少了一点。靠近东门的那家老酒馆,老板手艺很好,酿出的酒味道纯正,让人回味无情。可惜老板有点缺德,不是缺斤少两,就是往酒里兑水,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爻桤微笑道:“五殿下,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萧婉眸色一亮,惊喜道:“小爻兄!”
爻桤淡笑不语。
不怪萧婉第一眼没认出来,因为先前爻桤是掩了容貌的,但这次走得匆忙,她忘了。萧婉只是个凡人,不可能像之前那个小精怪那样,能看她身上的气运认出来。
无平见爻桤还没离开,忍不住开口道:“怎么,小丫头你不愿意走?”
萧婉脸色一变,拉着爻桤便往外走,她轻声道:“小爻兄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爻桤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轻拍一下,低声道:“交给我吧。”
萧婉一怔,却并没有反驳。
她之所以能跟外表只有十岁的爻桤成为知己,除了投缘以外,更多的是对于爻桤头脑的佩服。那一个月内,她不止一次看到爻桤替人解决麻烦。而她之所以能在半年后离开,也是多亏了爻桤临走时给她的锦囊。
爻桤面带微笑地走到无平面前,道:“我现在不能走,因为有一件事没做,要是不完成它,我今后怕是会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
无平皱眉道:“什么事?”
“为民除害!”话音刚落,她便朝无平一剑砍来。
嘭!木桌一分为二,但无平却毫发无损地站在身后的屋顶上,面含怒气地盯着她,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家孩子?怎么能对大仙动手呢?”
“就是,实在太没礼貌了。”
“快让她大人带回去好好管教一下吧!”
就连萧婉也惊呆了,道:“小爻兄,你这是?”
爻桤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脚下一点,跃上屋顶,剑尖指着无平,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一剑砍来,速度很快,无平抬袖一荡,将其攻击化开。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爻桤错开的那一剑竟立马转回刺来,无平没防备,只好被逼退几步。
站定后冷眼看着爻桤,道:“小丫头,你今天究竟想干什么?”
爻桤如实道:“为民除害!”
“啊!妖怪啊!”底下的百姓突然叫嚷起来。
无平很疑惑,低头看去。原来那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镜子,正不偏不倚地对着他,将他照了个完全。镜子里的他青面獠牙,活脱脱地就是个地府里的夜叉。
这镜子嘛?自然是爻桤放得,为的就是拆穿这老家伙的真面目。她之所以不在镜子里,是因为她是神,这照妖镜照出来,是发着光的。
她可不想被凡人当成什么大仙供起来。
被揭穿身份,无平也不怒,反而冷笑道:“我本想安安静静地吃几个人就离开,但既然你害我现出了真身,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对天长啸,身体膨胀数倍,长出一片片坚硬的鳞片,原本仙风道骨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怕,两双红彤彤的眼睛就跟底下挂着的灯笼没什么两样。
看着他被撕碎的衣服,爻桤嫌弃道:“你都不穿衣服的吗?”
无平没答,直直朝她冲了过去。爻桤面色平静,举剑迎上。
底下的百姓已经跑光了,只剩下两个人。
其一是萧婉,但她的样子并不平静。虽然她平日里活泼胆大的,但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此刻如果不是因为顾及着皇家的颜面,她估计已经吓趴下了。但即便没有吓趴下,她也吓得腿软地站不住,只能扶住边上的柱子,勉强站定。
她抬头看着另一人,道:“姑娘你都不怕吗?”
叶深面无表情道:“不怕。”
萧婉勉强笑道:“难怪你腿都不抖。”
叶深没笑,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屋顶上两人的战斗,但准确地来说,她从始至终都只在看爻桤一人,乌黑的眸子中流露着一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萧婉知道这姑娘不愿意搭理自己,如果换成平时的话,她肯定也闭嘴了,但她此刻实在是太害怕了,如果不找人说说话的话,她估计自己会吓死在那儿。
所以她努力地找着话题:“姑娘你觉得谁会赢?”
叶深面无表情,但语气笃定道:“思安不会输。”
“我也觉得小爻兄不会输。”萧婉没话找话道:“她那么厉害,怎么会输呢?当初我遇刺时,就是她救了我呢。我和她游玩的一个月里,她救过好几个人,虽然她总是说‘麻烦死了’、‘浪费时间’,但她最后都会出手救人。”
叶深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略微皱了一下,道:“她总是救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