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这莫名的感觉,睨他一眼:“那我若说我最喜欢的是你,你也将自己的头割了不成?”
述戈动作一顿,随即瞳仁放大些许,竟有些兴奋。
“小师姐此话当真?”
连漾:……
她就不该拿正常思维与他说话。
自从两人挑明后,她连厌嫌都不藏了,直说:“若要发疯,就换个地方。”
述戈却还在思索她方才说的话,追问:“倘若割我脑袋,可需我露出什么表情,小师姐打算将我摆在何处?”
连漾调转方向,打算绕远路回去。
就在此时,她瞧见了春和。
春和跑得快,兔子似的朝他们奔来,满脸涨红,汗水将头发打得透湿。
本来瞧见连漾,他的神情还算放松,可又一瞥着述戈,便又多了两分局促。
“大少爷,连仙长。”他停下,气喘吁吁的,“连仙长,我接着闻辞少爷的信儿,说是让我来接少爷。”
述戈听见,神情稍缓。
闻辞。
既然有闻辞,那便不是他二人单独出去的了。
他的情绪顿时好转不少,乜向春和,道:“将这蔫鸟儿推回去。”
听他这般称呼述星,春和心中有气,却又不敢发作,只背地里瞪了他一眼。
亏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脾性如何就差得这般多!
春和伸手去扶轮椅,恰在这时,述星晃悠悠地睁开眼。
起初,他只看见述戈。
一瞧见他,述星就又将眼闭上,状似小憩。
过了会儿再睁开时,连漾恰好绕至他身前。
连漾:“你醒啦?”
述星钝钝点头,片刻后含糊道:“连仙长……我方才做噩梦了。”
述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在旁哂笑一声。
不想连漾却吃这套,她说:“无须怕,你都已醒了。”
述星点点头。
他小声说:“有劳仙长了,噩梦里还要救我。”
连漾没怎么听清,微躬下腰身,问:“你说什么?”
述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嘴角斜下方的小涡儿。
仿也盛着一汪糖水般,散出清甜的香。
许久,他忽直起身子,亲在了那小涡儿上。
他的吻法青涩又虔诚,不过轻而又轻的一碰,亦是爱慕积攒到极限后,难以控制的亲近。
连漾一怔。
述星抬着双醉眼看她,嘴角抿着一丝极淡的、生涩的笑。
他慢吞吞地说:“是甜的。”
有连漾挡在身前,述戈并未看见二人的一举一动。
可他却有所感受。
述星那因着大雪天隐隐作痛的膝盖、醉酒后的昏沉、控制不住的心跳。
以及他吻着她的脸后,嘴唇所感受到的温热、柔软。
这一切都将他团团困住,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
述戈的笑一点点僵在脸上。
他难以控制思绪,还有那陡起的杀欲。
回过神时,他已一把拽离了连漾,并拿那阴狠、悍戾的眼神紧盯着述星,如被侵犯巢穴的恶兽,拿目光一寸寸剔着他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