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时,她问:“你怎么也来了巽洲?巽洲离北衍远,风大,气候也不算好,魔物又多,对你的伤不好。”
述星微眯着眼,像极了正被顺毛的猫。
她的力度不算轻,药膏也有些许刺激性,压得伤口更疼。可一想到是谁在帮他擦药,他就觉得伤痛的折磨尽数化作了快爽。
他隐约觉得自己快要轻哼出声,便有意攥紧衣角忍着。
等熬过了那阵抚弄喉咙的痒意,他才哑着嗓子开口:“长老说此行关键,就让医阁的人跟着,如果有人受伤,还能及时治疗。我一人待着无趣,就也来了。”
连漾一笑:“那你也算是随行医师了。”
“你……连仙长呢?”述星问,“我听他们说,你没和管仙长他们一起,是自己来的。”
“一个人更方便。”
“那仙长住在哪儿?”
他先前让春和打听过,但闻府的人说,连漾并没有住在闻府。
连漾:“住客栈里,离这儿远了点儿。今天是听说有百门大宴,我才来看看。”
述星“嗯”了一声,想问她住在哪家客栈,可还没开口,膝盖就是一阵刺痛。
他这下没忍住,含含糊糊地低哼了一声。
连漾听见,抬头。
她一手撑住轮椅边,问他:“还是很疼吗?”
两人离得近,述星连呼吸都压得谨慎。
窗户敞了条缝,时不时便漏进寒风,胡乱揉着她的头发,显得灵快生动。
一时间,他的思维似全陷在那双眸子里了。
述星将手搭在轮椅边上,朝前稍动,便碰到了连漾的指尖,还沾着了一点膏药。
可他没就此停住。
潮热一阵阵地烧着他,述星顺着她的指背继续往前缓移着,最后停在了腕骨上,轻一扣。
“还疼……”他眨了下洇红的眼,完全覆住她的手,“仙长能否再怜惜我些?”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那人也不知是何来意,几乎是将门摔开,砸出的巨响让两人都吓了一怔。
连漾转身,顺势收回了手。
房门处,述戈倚门而立。
那张脸与述星别无二致,但多了些被刀剑淬打出来的匪气。
面前陡然出现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连漾还有点儿恍惚。
“述戈?你怎么来了?”
述戈哼笑:“这是什么矜贵地儿,我来不得?”
连漾:“不是,我是说之前并未听说你要来巽洲。”
“倒也不奇怪。”述戈走进房门,“小师姐的心思在旁处,自然不知我要来。”
也是这时,连漾才发觉他与平常稍有些不同。
步伐不算稳,深一脚浅一脚,脸上同述星一样,泛着淡绯,眼尾一抹水红。
不光如此,他说话的语气也古里古怪。
连漾迟疑:“小师弟,你是不是不大舒服?”
述戈走至桌旁,将剑往桌上一放,大喇喇坐下。
“我来找他,自然是因为不舒服。”他斜睨了眼述星,“毕竟他是随行医师不是?”
他说着,有意咬紧了“随行医师”几个字。
在他进门的瞬间,述星就又恢复了往常的阴沉脸色,生人勿近一般。
他硬声道:“有医阁的人在,无需找我。”
“哦?”述戈的视线落在他腿上,复又移向连漾,饶有兴致地问,“那小师姐呢?你来找他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